赵长洲想着他们担心女儿,自己这时候过去也不合时宜,便到了厨房去看看厨子有没有按他吩咐的做汤。
白碧水那头已经睡了一个多时辰,她才睁开眼睛就看见白秋兰和白其威殷切的脸,笑着看着自己,边抹泪边高兴道:“小丫醒了,醒了。”
白碧水轻声地叫了一声爹娘。
白秋兰情不自禁地直摸她的脸庞,又哭又笑的。
“你可真是吓坏了爹娘了。咱们来这儿的路上腿都直哆嗦。好在没出什么事情,不然我跟你爹是活不下去去了。”
白碧水见他们二人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更深了,这短短的时间应该是为自己伤透了心神,她笑着道:“我没事,大夫说将养一段时候就好了。”
白秋兰直点头,“就是,小丫吉人天相,不是说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以后可是有好日子等着我们小丫。”
白其威在一边责怪老婆道:“也不会说话就学人家文绉绉的,说的什么东西。”说话间像是责怪,语气里却满是欢喜。
白碧水笑着对他道:“爹,娘说的也没错。”
白其威不会说话,笨拙道:“小丫说啥就是啥。”
虽说白碧水醒过来也能说上一会儿话,可是她身体虚弱,才聊了几句就感到气血不足,说话开始费劲儿了。
白秋兰心细看了出来,“小丫好生休养着吧快别说话了,想吃啥不?我给你做。”
白碧水的伤口痛一直就没有停过,哪里有心思吃东西,但又怕白秋兰担心,想了想只是说要喝些粥。
白秋兰就跟得了圣旨一样,“你等着我这就去做。”
白碧水心中还是放心不下铺子,强打精神支撑着道:“爹,铺子里如何了,你们不在没人管可不成。”
“铺子还能比你要紧吗,你都伤成这个样了,我们还有心思守着铺子吗,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白其威忍不住嗔怪女儿,这孩子怎么眼里都是钱。
白其威哪里晓得白碧水放心不下的不是钱,而是铺子里的安全,她歇了口气才解释道。
“爹,你忘了前段时间许大娘给面粉里下药的事情了,我是怕你和娘全守在这儿,铺子又被什么人给盯上了,可不能再被折腾了。”
白其威想来也是,他重重叹气,实在无法理解,怎么他们家就开个铺子挣了些钱,就引得这么多祸事,心里也有了不如退去的念头。
“小丫,依我看咱们也挣了些钱,加上你吃喝全在赵府,不如生意就别做了,咱们还是回去种地吧。”
白碧水一下子觉得伤口痛得厉害,白其威这话直接像一拳打在她伤口上了。
“小丫,你咋了。”
女儿痛得眉毛拧在了一处了,白其威急了。
“爹,你别说那些话,我不爱听。”白碧水挣扎着说道。
“好好,我不说了。”白其威着实后悔在她伤的那么重时自己说话也没有忌讳,心疼不已。
白碧水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了,她缓缓道:“爹,你就听我的,回铺子去吧。
我没事了,养一阵子就好,娘一个人照顾就够了,你不去铺子里看着,我放心不下,心里总是有个事儿悬着多难受啊。”
白其威知道这铺子是女儿的心头肉,在这个档口他也不敢再叫她生气,只好先答应下来,“那我跟你娘要商量商量。”
白碧水点点头,觉得累极了,原来人受了刀伤是这样的,说上一会儿话都像跑了一大圈。
白秋兰那里一听女儿说要喝粥,也顾不得别的,直奔后头厨房说是要借用柴火和灶台煮粥。
厨房的人一听说她是要给白碧水煮粥,都笑着告诉她,“白家婶子,咱们少奶奶专门在她自己的小厨房给你闺女做饭呢,比这大灶更精致十倍,你赶紧去她那边吧。
说不定少奶奶已经给预备下了什么粥啊汤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