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再次站起来,急道:“在建掖街贴悬赏有个屁用,那天陈青是怎么逃走的?二十多张地阶中品符箓!建掖街上谁有这么大的手笔,那人一定是云岭街的!云岭街上和咱们有仇的,只有城主府,所以陈青一定是宋伯廷派来的!”
司晓天摇头道:“如果陈青是城主府的人,那他怎么会和大公子扯上关系?沙流海和陈青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咱们找不到陈青,不妨以他为突破口。”
黄虎呸了一声:“一个被逐出家门的人,还算什么狗屁公子!沙流海为了报复他爹,一定已经和城主府勾结在一起了,依我看,咱们直接把他抓起来,我就不信问不出陈青的下落。”
他听那童谣里的小恶狗越剩越少,下一个被编进歌里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心中又怒又急,恨不得立马把那凶手揪出来碎尸万段,言语上更顾不上什么分寸。
徐灵坚老奸巨猾,一眼便瞧出他心中所想,道:“六弟,你知道咱们这怒獒帮的怒獒是什么意思么?”
黄虎不懂老大为何有此一问,呐呐道:“怒獒……怒獒不就是恶犬么?”
徐灵坚苦笑摇头:“怒獒恶犬,不过一条狗而已,谁的狗?老爷的狗,而大公子呢,是老爷的儿子,你说狗与儿子,在他眼里哪个更重要?”
黄虎不服道:“咱们当年为了他可是差点把命都搭上,沙流海呢?他亲口承认的逆子,孰轻孰重,他心里难道没数吗?”
“这你就错了,咱们与老爷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咱们用对他的忠诚换来了如今的地位,这种关系并不稳固,倘若哪天咱们没了利用价值,那就会狡兔死走狗烹,而大公子和老爷虽然势同水火,可毕竟是血亲,在老爷彻底放弃他之前,咱们不能动他。”
黄虎心生苍凉,道:“大哥,我听说沙流海最近成立了一个丐帮,这是公开与咱们为敌啊!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断了这条祸根!”
“一群小乞丐,能成什么大事。”徐灵坚摆摆手,“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二弟说的没错,咱们就以沙流海为突破口,把他给我盯紧了,留意他身边的每一个陌生人!”
司晓天点头应下:“我会派人轮流盯梢。”
徐灵坚转向主掌赌场的顾云飞:“三弟,沙流海不是要生死斗场的赏金么,给他!”
顾云飞迟疑片刻,道:“那笔赏金算下来将近三百万,也要给么?”
“给,一分不少地给!”徐灵坚坐起身子,微笑道:“反正这笔钱不用咱们出。”
见众人面露不解之色,徐灵坚解释道:“我会去找老爷,让他出这笔玉币,咱们死了四个兄弟,老爷为了安抚咱们,必然会出这笔玉币,这样一来,他对沙流海的成见也会更大,等到宗门选拔结束,二公子前途无量的那天,我想老爷就会放弃这个不听话的大儿子了,到时候,咱们再从沙流海身上把账讨回来。”
司晓天道:“坊市那边怎么办?三十多个摊主跟着陈青造反闹事,伤了我们不少兄弟。”
徐灵坚思索片刻,道:“小小摊主,不足为患,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且放他们一马,等抓住陈青之后再一块算总账。”
黄虎抓耳挠腮,在厅里不安地走动:“那咱们除了盯沙流海之外,啥也不干?”
“如今敌暗我明,乱动不如不动,咱们一边找人一边布防,白蕊阿虎你要多加小心,我会把客栈和坊市的人手全部调给你们,一有风吹草动,杀无赦。”
徐灵坚虽然定下了计策,但黄虎并不认同,他已经感觉到那柄刀就悬在自己头上,随时都会落下。
老大座次高修为也高,断然是不怕那个陈青的,可自己不行,过度的酒色不仅薅光了头发,还掏空了修为,如今太初七重境的境界虽在,但真实修为恐怕不比章鸣高多少,若是碰上陈青,恐怕胜算最多五成。
不行!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你们怕得罪沙流海老子不怕,什么狗屁大公子,敢不跟老子说实话,老子照样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