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跳跃着,映在鸦的瞳孔,那枚古旧的钱币在空中翻转出一个漂亮的痕迹,在桌子上轻轻弹跳着,最后一阵冗长的颤动,停了下来。
他有些气急败坏。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西维,都死了还让老子找到你一枚铜子儿。”
扎烈错愕的目光中起身,鸦慢慢起身。
这文钱,我收了你那么久。今夜,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团长!”
鸦走进了夜色,衣袍荡起,像一只黑色蝴蝶。
“我死了,你就是团长。”
……
……
月色如烟。
夜阑堡,内堡的城楼之上。
“你说,他真敢来?”
酒红色的绒袍懒散地披在阿尔杰的身上,他轻轻地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问向一旁持枪而立的浩永。
浩永望着城堡门口传来的骚动,眼中的讶异一闪而逝,轻声开口。
“他已经来了。”
阿尔杰的血色的瞳孔微缩。
城堡门口本是黑压压的一群城卫
他看着最前面的城卫军骚动起来,然后一层层分开,仿佛退去的潮水一般,又或者是一头无形的巨兽分开人群,逼迫让他们向两边让去。
他远远看到了逼开城卫的那个身影。
一个年轻人,一个小女孩,一人一剑。
单枪匹马,一往无前。
锐雯一只手牵着艾瑞莉娅,一步步向前走去,他向前,白银中位的气势就像是一柄无形的利剑分开人群,那些稍慢一步的,就被冰冷的气息压迫得几乎喘不过起来。
没有一个人敢于阻拦,一条宽敞的大道立刻在他与夜阑堡的城门之间展开。
艾瑞莉娅也抬起头看着锐雯,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依赖小女孩将小手放在锐雯温暖的手心中,两人一路走来、穿过黑暗的森林、穿过夜幕下的荒野。
她感到了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安定。
老师的手,好像是港湾一样呢。
锐雯终于来到了城门口,只是这次却停下了脚步。
不单单因为紧锁的城门。
还有城门前,三个白银上位的军卫长。
“你可以滚了,她留下。”
中间的人冷冷开口,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这么多人,一个区区白银中位又能怎样呢,更何况身后还是浩永与阿尔杰大人。
眼前这个傻子一样的家伙应该不久之后就会被弃尸荒野吧。
他看着锐雯,就像是在看一条死狗。
只是接下来少年的话让他感到了深深地愤怒。
“我要是不呢?”
“阿尔杰大人有令,再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锐雯再点点头。
“那么,现在轮到我说了”
语毕,他向前一步,背上的重剑不知何时来到了手中。
天,黑了。
天本来就已经黑了,这时候黑下去的,是篝火,是月色,是天地间的一切光线!
周围在变暗,月色在变暗,黑暗笼罩了方圆百米的空间。
此时,却有微光乍起。
那是一柄剑。
剑上的光很微小,却渐渐刺目,渐渐璀璨!
仿佛集中了世间所有的光!!
锐雯右手握住剑柄,由下向上猛然斩了出去
那是一道怒放的银华!
那道璀璨的银华斩透了三个白银强者,顺着锐雯的剑势向前,风压未及,城门已“咔嚓”向内凹陷,然后刹那之间崩散成粉末……
银华再向前,城门要塞顺着锐雯的剑势轰然一声沿着整整齐齐地切口崩塌一半……
剑风扫过,仿佛风吹散沙作的城堡,接近十米长的一段城墙一瞬之间崩溃成齑粉、灰飞烟灭
锐雯将剑在半空中舞过一个半圆,轻轻放回自己的背上。
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