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川哈哈大笑，比了一个手势，邀请两人上山。

山路并不十分崎岖，更难得有山下料意不到的秀丽景色。

称它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也是不过。

只是都在层层翠影后头，寻常看不到。

泉水叮咚响彻不息，再走一段竟然还有深潭瀑布可以供三人参观。

九儿轻意的笑，更比景色难得。

好事多磨，这时候慢慢入夜，山顶处浩浩荡荡亮起了篝火。

篝火显夜色深邃，只是篝火处还有无数人吆喝不止。听音却是要给山下不知死活的豪奴报仇雪恨。

又云：什么狂客竟然敢撩王爷的虎须。

千万个不该，领头的人却是个十足的好色之徒。

远远的看见了九儿的模样，目瞪口呆，口水似都要流了出来。

凡川不喜，只是还在观望，看来人究竟能行出什么事来。

借了天上的狂胆，领头人还未走近，便是大喝：“快快，把那美人抓住，剩下的两人快快打死。”

余下人等随声而应：“是，是少爷。”

火把借着狂风喧闹起来，只是之后便是被乌云所盖，地下的生息慢慢没了，这时候不分富贵贫穷，除三人外，都是化作了尸体。

他惊异于凡川的剑，快的不见踪影，到人杀尽之后才有了反应。

他道：“凡川，你这又何必，徒逞口舌的人究竟还罪不至死。”

凡川一声轻笑：“此等人犹如蝼蚁，留他做什么，只是可惜了这满山的景色到底被鲜血所污。他们自有取死之道，你何必再问？”

九儿道：“轻薄之徒，留世无用，除了荼毒凡间他们还能做些什么，你若是不高兴，山上定当还有宝物，就取了宝物分送山下贫民，也算是咱们的功劳一场，必定有更多的人欢喜。”

这话却是对他说的。

他却不愿反驳，无论她说了些什么。

三人上山，山顶果然富丽光彩，比山下又是不同。

只是人众却是都跑光了，想必山上还有眼线，见得来人不凡之后，都慌于逃命了。

今日也只有在这处地方歇息，只是无端的还是恼了心情，凡川深恨。

他道：“死了这许多人，必定会惊动官府，咱们还是就走吧，免得麻烦上身。”

凡川轻笑：“什么官府，我乃修士，手执此剑，便可以代天施行杀戮，你不必担心，况且如今七国哪里还有什么名头，持剑人卫道护身，福泽延及生灵，栾天宗是不畏官府的。”

他心稍安，只是心中还是阴翳，仿佛有罪。

三人还是分别歇息。

他饮了一坛酒，在窗口对望明月，直到深夜便也是睡了。

只是风毕竟还不曾平息。

后夜，风更加疾了起来。

后来人身穿夜行衣，手持利剑来寻报复。

凡川听到了些微的声响，只是此地除了三人哪里还有其他。

到底是月明，还是剑更亮，无人说的清楚。

凡川的剑在月下熠熠生辉，身形更加比风还快。

他能够判断来人多少，剑大放光彩呼吸之间便是能够要人的性命。

修士在这样的战斗之中还是大有道理。

杀尽人后，只留下一个绑在了楼前的柱子上，小施措施，凡川便是回到了先前的房间继续酣睡。

早起，他看到了阳光，却也看到了更多的鲜血。

凡川审问：“究竟此处的主人是谁，竟然还欲向修士施行杀手。”

被绑者脸色苍白，他几欲在夜间寻个自尽，却还是不能。身上毫无力道，唯可以开口说话。

道：“王爷就是王爷，你杀了王爷的儿子，这仇如何不报。只是希冀尊者能够留个性命在，王爷已经悬赏诸位的性命，我因迫于贫穷，不知尊者是这样的修士，恳求诸位饶了我吧。”

凡川道：“王爷却也很多，究竟是那个王爷。”

被绑者，脸色已经转青：“我本是贫民，见了悬赏才不得已，至于是哪个王爷实在不知，这附近的山林都被圈占，王公们纷在此处撂置田园，我也分不清啊。”

他就在身后道：“凡川兄，我见他可怜，也就饶过了他吧。”

凡川一剑向前，人顷刻毙命。这才道：“见财起意，我饶得了他，天道需绕不得。”

九儿在于身后，秀发为风所张扬，只是抚弄，究竟还并未说话。

他也无言，只是看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