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户牖,观大道风景,云开聚合,只是风采依旧。
他也不知身在哪里。
只是她愈加笑的殷勤,亦且在别人的怀里。
景色依旧秀丽,历春到冬,再大地复苏。
河边的柳向风招摇,天气愈加和暖。
他不知是什么滋味,只不过他于酒的滋味是很熟悉了。
哈哈,酒。
酒万般皆好,只是不能使人忘记忧愁。
她的名字恰好就叫九儿。
他现在是什么光景,谁说的出呢。
生活万般皆苦,有谁还能勇敢报之以笑。
九儿,九儿,他在心中呢喃,心刻越深。
他忘记了自己并不是这般模样,刚出山林的风流俊秀少年哪里去了。
他本不该如此啊,破败的样子。
衣衫皆是不整,风雪刻进眼眸,只是风雪清净,而他的眼眸不免浑浊。
九儿回头,他还是在身后,骑着瘦马,人更比马瘦。
她不忍再看,回头观向凡川。
凡川总是快乐的,因此她也就还好。
九儿终于再次回头,轻轻道:“你快一点哈。”
夜间宿眠,他与夜不止不休。
来到了白日的河岸,柳千百风流依旧。
他如何明白,道:“为何这般,为何这般……”
言语道尽,却说不出心中的一个愁。
夜色千古,他抬头仰望,月在云中行,还照大地银光。
月若解心意,如何徒添我悲伤。
月,云还光明模样。
他想起了先生所说的话:人不可不知风月,风月中追寻美好的物事。
月已然如此,还谈及什么美好。
只是风月既有我的模样,如何又容不下千百。
月中有泪,叹而无用,何妨我为人拭去。
从此,他不止观山河景色,亦且关注众生疾苦,因多情恨而生多情爱。
忧愁如此,这便是他的风月。
何地民生堪忧,何地民乐富足,一一记于心上,百般追寻。
此处已是南国腹地,只是却并不想书中所说,人鱼米无忧。
景茂依旧堂堂,只是人烟毕竟不稠,民生疾苦。
远处有山,景色葱郁,暮色下,山顶豪光不息。
这段日子三人总是体会了一番风云际会,收收散散。乃至于天地同息,日月共起。
未必要找什么好的歇息处,山中日月长,随行随止而已。
既然这处有好的山色,那必然观望一番,然后才道知足。
况且,既有豪光,想必山顶也有富贵人家,何妨区区三人借宿。
只是才到了山脚,刚抬腿处,草木深处便是来了两个衣着华贵的豪奴。
道:“此地是王爷的山庄,你等如何便是随意闯山,不知规矩。快快下山,迟了一步,爷爷打断你们狗腿。”
凡川就在三人最前,深恨区区家丁如此猖狂,道:“我等偏要上山,你们怎地。”
豪奴未曾见过三人模样,料定不是什么王爷的贵客,况且平日行止更是给他们壮了胆色。
手中持有木棍,抬手便是打向凡川腰际。
凡川哪里畏惧这些,只是不用手中的剑,奴才们也不是他的对手。
一抬腿,豪奴仰天便倒,口中鲜血滴洒在翠色草木上,更增几分鲜艳。
剩下的奴才见到这般,心中不知怎么拔腿狂奔,一会之间身影被草木遮拦,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