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家和斯莫尔又相互扯皮半天,最终十二银币成交,还搭上两条缠腰布。102暗暗犯愁起来,他只有七银币五铜币,钱不够啊。但是斯莫尔爵士很快就从自己包里掏出了钱,给了出去。
“我给你的礼物,庆祝你成为平民”斯莫尔爵士悄悄的说。
虽然不能理解“礼物”这个词,但是102大体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急忙小声说:“谢谢”
买完衣服,斯莫尔爵士又在黑市随意转了转,买了一个大背包和一些其他102都没有见过的东西。102有点摸到了门道,这里的价格都是需要买卖双方你来我往讨价还价一番。斯莫尔爵士虽然每次都抱着极大的热情去砍价,但是收效一般。估计是因为从小养尊处优,察言观色的能力就差了一些。102觉得自己如果上场,发挥会更好一些。相比之下,那两件长袍的砍价过程可谓是超常发挥了。
102提着大包小包,跟着斯莫尔爵士和102准备离开黑市。
在他们马上走到出口的时候,对面来了几个人,行色匆匆。102躲闪不及,被其中一人撞倒。他牢记斯莫尔爵士之前的教诲,第一反应就是检查自己长袍和帽子有没有掉下来。确认都没有问题后才去拎东西。可拎东西的时候发现了问题——刚刚买到的两件长袍不见了。
他求助似的望向斯莫尔爵士,却发现爵士早已原地消失,堵在一群人的前面。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刚刚不小心碰到你们,我带他向你们认个错,不如给我个面子,把东西拿出来吧。大家来这里都是有正事儿的,没人打算惹事吧。”斯莫尔爵士站在一群人面前,毫不畏惧,说话的语气虽然彬彬有礼,但谁也能听出里面威胁的意味。
走在最前的一人冷哼一声,轻蔑的对斯莫尔爵士说:“没有什么凭据,不要乱说,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让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眼瞅着气氛紧张起来,周围的买家卖家全部停下了交易,齐刷刷的往这里看来。
“既然你肯拿出来,那我就自己去取了”斯莫尔说完,向着刚刚将102碰到的那个人走去。领头的人企图拦截,但斯莫尔爵士身形高大,一把就将他推开。后面五六人马上将他围了起来。102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马上反应了过来,就要去帮斯莫尔爵士。
正在这时,来了一队民兵。领头的民兵队长冷冷的说:“都是第一次来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用我多说吧?”
窃贼头领急忙上前黑边颠倒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说什么他们好好走路,就碰到斯莫尔爵士拦在他们面前,跟他们要衣服云云。斯莫尔爵士也不忙,指着刚刚撞倒102的那个窃贼说:“就是这个人拿的长袍,现在应该还在他的怀里,搜一下身就知道了。”、
窃贼急忙辩解:“我刚刚好也买了两件长袍,凭什么说这两件长袍就是你的?”
话音一出,102就是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走到斯莫尔爵士身边耳语:“这个人就是刚刚卖咱们衣服的那个。”斯莫尔爵士点了点头,然后对民兵队长说:“队长大人,那两件衣服的尺寸都很小,我身边这位小朋友穿在身上正合适。”
窃贼头领马上对民兵队长说:“我这两件衣服是买给我弟弟穿的,我弟弟还是个孩子,穿这两件正合适。”肇事人头领马上又补充说:“队长大人,我这儿还有一些情况需要单独向您汇报”随后,勾着队长的肩膀向旁边更加黑暗的角落走去。
102听不清两人的对话,但是明显听到了钱币碰撞的声音。
“好吧好吧,”民兵队长和窃贼头领走了回来,对着想要说话的斯莫尔爵士挥了挥手,接着说:“事情的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既然两边各执一词,又没有人证物证,我也很难裁定。依我看,就在圣齿轮的见证下,正义擂台上见分晓吧。圣齿轮不会眷顾窃贼的。”
102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向斯莫尔爵士。
“圣齿轮总是会偏向正义一方,所以这里的擂台叫正义擂台,如果有没法确定的争议,就通过正义擂台解决。胜利一方的说法被认为是正确的,也叫争议擂台。”斯莫尔爵士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特别担心,甚至隐隐有些兴奋。他安慰102说:“不要怕,我有办法,走吧,跟他去。”
民兵队长的话听起来大义凛然,其实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102身形矮小,真打起来肯定吃亏。三方人马来到擂台后,民兵们很自觉都就各司其职——设立好下注点,在墙上贴上一张巨大的莎草纸,开起了盘口。看一个个轻车熟路的架势,应该是经常这么干了。围观的人也都踊跃报名,几个下注点的前面很快排起了长队,平日里顾忌身份的买家卖家们此刻也像换了个人一样,大声吆喝着前面正在下注的人,生怕自己来不及下注。
奴隶学校管理异常严格,102没有赌博的机会,但是他看了看莎草纸上的数字,听着周围的叫嚷声,马上弄明白了赌博的原理。斯莫尔爵士拍了拍他把他从深思中拉了回来,然后向102要那七银币五铜币。102恍然大悟“斯莫尔爵士一定是把所有的钱压窃贼赢,这样虽然我挨顿揍,但是还能赚不少钱。”
这一趟黑市之行,102可算是知道了钱有多重要,所以想到能赚钱,心里高兴了不少。但是他是个不爱认输的人,想到一会儿可能会被打败,心里不太舒服。他拉住斯莫尔爵士,坚定的说道:“爵士,我不想输,我想赢!你压我赢吧!你教我一些技巧,我一定能赢!”
斯莫尔爵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道:“当然是要赢了,你看你的赔率,那么高,快到1:10了。”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锡皮水壶,贼兮兮的对102说:“这里面装的就是能保证你胜利的神水。比赛前喝一口,保证没问题!”说完不理还想发问的102,急急忙忙的排队去了。
斯莫尔爵士刚买完,不知哪个眼尖的老赌徒就大声喊道:“那个小个子的朋友买了小个子赢,买了二十银币十三铜币,看来是把身上所有钱都压上了!”
斯莫尔爵士的投注具有巨大的参考价值。很多人看到102的朋友压注102赢,纷纷改变最初的想法,也去买102赢。赔率经过一番波动,最后基本稳定在1:5。这也是老赌徒吆喝的目的,看到窃贼的赔率多少有些上升,老赌徒开心心把身上的钱全压到了窃贼获胜。
比赛马上开始,斯莫尔爵士回到102的身边,打开水壶盖,给102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液体。也不知斯莫尔爵士在里面究竟放了些什么,102喝了一口之后,刚打算进入擂台,没想到脑子一阵发白,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还好斯莫尔爵士早有准备,急忙扶住。
看到这一幕,少数买102获胜的赌徒发出一阵哀嚎。很快,又被买102输的赌徒欢呼声盖过了。
102重新站稳,现在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眼睛发亮的看向斯莫尔爵士。斯莫尔爵士非常满意102现在的反应,笑着点点头,示意他赶紧进入擂台。
窃贼也进入了擂台,本来102外形瘦削,他就充满了信心。再加上刚才看到102上擂台的样子,心里情绪更稳定了,只想赶紧把这个小矮子给打下去,好继续回到原来的地方买衣服,再找个笨蛋故技重施。
斯莫尔爵士在擂台旁边,对窃贼大喊一声说:“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把衣服还给我朋友,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了!”
斯莫尔的语气很有气势,只是这话在大伙耳朵里听起来,明显有示弱的嫌疑。102的支持者们这会儿兼职绝望了,他们知道,肯定是这小个子吓得腿都软了,他的朋友也不敢看他比赛了。绝望过后是愤怒,气自己被高赔率冲昏了头脑,气102未战先怂,要是一直表现的强势一些他们的绝望还能来的晚一点。
双方虽然已经入场,裁判还没有宣布比赛开始,还有最后的下注时间,102和斯莫尔爵士刚才的表现,又引来一大堆人跑去下注。
102看透了斯莫尔爵士的套路。让人都以为自己会输,然后好多赢点钱。可惜那个窃贼也压了自己获胜,他怕102的赔率降下去自己赚的更少了,急忙请裁判——也就是刚刚的民兵队长上场。
民兵队长虽然收了窃贼的好处,但是看着还有这么多人没有下完注,担心自己的佣金受到损失。在窃贼的再三催促下才姗姗来迟。进到场中央,民兵队长又看了看各个下注点前面的队伍长度,人都不是很多了,这才卖了窃贼一个面子,示意旁边的鼓手开始击鼓——代表比赛开始。场上的赔率最终定格在1:7。
窃贼心中有气又不敢向民兵队长发,于是一上来就向102发起了猛烈进攻。如果是平时的102,应付起来这不间断的拳头应该是很头大。但是这会儿的102充满自信,虽然动作看着别扭,一副外行人的样子,但是102把所有的进攻都硬挡了下来。台下观众一阵惊呼,窃贼也暗暗心惊,他知道这次是碰上硬茬了。几次进攻不行窃贼急忙后退,102担心药效时间,急忙向前逼近。伸出自己的拳头,狠狠砸在窃贼的脸上。窃贼高高飞起,紧接着,就像短线的风筝,落在擂台以外。
除了斯莫尔爵士,全场的人都惊呆了。还是民兵队长先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合上张开的大嘴,走到102身边,举起他的右手,宣布102为胜者。
台下观众这才从刚刚的令人震惊的画面中清醒过来,然后发出一阵哀嚎。但是紧接着,又被一阵欢呼声盖过去了。欢呼的人虽然少,但是声音明显要大很多。
正如——个子虽小,力气却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