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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客的衣食住等基本生活,由“主人”供养,所以也称“食客”,但一般不泽及家属,便有“长铗归来乎,无以为家”之怨也可谅解,已经“食客三千”,若加上家属要超过万人,全部实行“供给制”谁能“供”得起?

门客受主人供养,也就有服从主人、为主人尽心效力的义务,但“报效”的程度,又视主、客之间的关系而定。著名的刺客豫让在就义前回答赵襄子:“范氏以仆人待我,我就以仆人的方式回报,智瑶推衣置食,以国士待,我又怎能不用生命相报答?”

门客依附于主人,却不同于奴仆,仍保留自己的人格尊严和人身自由,与主人的关系处于游离状态,可以自主地选择主人,门客对主人不满,可以拂袖而去,这就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而不被视为叛国投敌。平原君任赵相国,权势赫赫,但言行不当,引起门客的鄙视不满,竟一哄而散,使他“门下一空”丢尽了面子。

特定的历史阶段,滋养出这样一个特殊的“士”阶层,而在战国时期风起云涌的惊涛骇浪中,最活跃的就是这些“弄潮儿”,之所以先絮叨些有关他们的背景,就是因为在战国风云中大量记述了他们的故事,其中当然也要包括涉及的君主、名人。“士”的行为、目的很复杂,所以还得从中细分出“侠”的一类。

韩非在五蠹中认为:“侠以武犯禁”,说明在他之前“侠”就已经泛滥于世,由他做个评价,似乎“侠”们依仗武功专爱跟官府作对,扰乱社会治安,所以被主张“以法治国”的法家们深恶痛绝。但中国的老百姓却非常尊崇、喜爱侠士,“侠肝义胆”便是中国人高度赞扬“侠”们的褒义词。千百年来,“侠义”一直是青少年刻力仿效的楷模,所以“先哲”云:“少不看水浒”,恐其学不到“侠义”,“画虎不成反类犬”也。

对于中国侠义这个概念,太史公司马迁在史记游侠列传中曾做过如此表述:“救人于厄,振人不赡,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即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

就是说:“侠义“的风格表现在:别人有了困难就去帮助,别人遇到危险就去解救说话负责,一经表态,言出必行,所谓“一诺千金”,虽刀山火海绝不退缩,为之粉身碎骨也不后悔而且无论成败都必须有个结果,不得虎头蛇尾。在他们的观念里,以蜻蜓点水式欺世盗名最可耻,只有“轻生死全信义”才能光荣地立于世间更难能可贵的是,哪怕做出挽救一国之难“起死回生肉白骨”的大好事,也绝不炫耀自己更羞于让受惠者对自己感恩戴德,接受对方一丝一毫的酬劳,就是面对千钟粟、万户侯,也是笑着说一声:“不!”拂袖而去。甘愿藏于深山隐在市井,当农夫、做博徒,屠猎、卖柴,给人看城门,与普通人同样过那藜藿充饥的清苦生活,也许有人讥笑他们“傻”,他们则还以加倍的轻蔑。其实那些“聪明”的酒囊饭袋行尸走肉,即便捞得一些“实惠”,但在历史的长河里,也不过是瞬间烟云,昙花一现便湮没在腐草朽土中,有幸留名者,在世遭人笑骂,身后也永远钉在耻辱柱上。正因为“侠义之士”具有这种热心待人又高风亮节的风格,才受到当时乃至千秋万代后世人的钦佩和尊崇,连认为他们“傻”的人,也不能不承认他们高尚充实的人生价值。

战国中后期,曾有著名的“侠义领袖”孟尝君、信陵君,论名气,孟尝最大,但奉行侠义,则首推信陵,本书以他为主,讲了许多故事,如果您对中国式古代侠义感兴趣,大幕就采用影视手法徐徐拉开,请您从战国风云之侠义篇中欣赏品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