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鸿风憋了许久,终于问道:“大人,你可是代我收了单登瀛的酒楼两成干股?”此时大人是父子相称或者晚辈对长辈的称呼。
“没错。”
“姚先生之前开革了一名学生,名叫郑西,大人可知晓?”
“知道的。单登瀛来家里做客,带的就是这位郑西。怎了?那郑西惹到你了不成。”
“那倒不是。”肖鸿风摇摇头,“那郑西仗着姚先生的名头四处招摇,欺男霸女,还借此收了几个孩童误人子弟。姚先生让我去劝那郑西回乡,想不到他说我在那酒楼还有干股!搞的我无言以对!大人,此事你为何不知会我一声呢!”
“他惹了姚先生?可那单登瀛拜在姚先生名下,却看起来很器重他呀,看他二人说话时的语气,不像寻常主仆一般。”
“那单子维也是不学无术之辈。两人凑在一起倒是相投。”肖鸿风没好气地说道。
“唉,姚先生。”肖蒙山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思索片刻,才说重新开口:“姚先生那是张相的师弟,张相起复以后毕竟执宰朝纲十年了,单登瀛又是单武家的儿子。两边我们都惹不起啊,由着他们斗去吧。”
肖鸿风纳闷道:“大人与单登瀛他父亲同是知州,就算杭州比越州大……”
肖蒙山听了这话,起身来回走了两步,有些烦躁地说道:“我听朝堂上在讨论杭州立路的事情。若是杭州变成路,单武根基雄厚,这个安抚使当是要由他兼任了。”
眼看着昔日同僚可能变成未来的顶头上司,这让肖知州有些不快,却也毫无办法。这也正是他当初对单登瀛如此客气的原因。这些事情平日里肖知府都是不与儿子说的。
“那……那孩儿应该怎么办?”肖鸿风对这些事有些茫然,只听父亲说这个也得罪不起,那个也前途远大,不由得出声发问。
“这事你就直接跟姚先生说劝过了罢,若再让你去,你便推脱一下。尽快抽身出来,莫要搀和。明年开春你还要去省试呢,安心温书,少搀和。”
肖鸿风默然点头,只觉得父亲说的这些虽然自己也能理解,却与平日里学习的君子之行相去甚远。
接着肖鸿风就回报先生,说自己已经劝过郑西,而郑西并未表态。侯文礼一听这话,赶紧自荐道:“先生,让学生去吧。此人没脸没皮,在城里吃到了甜头,自然是流连不去的。我去吓唬他一番,逼他走人便是。总是让他在城里转悠,有辱先生清名。”
姚先生点点头,又嘱咐他:“莫要动手,若是他冥顽不灵,你便搜集证据禀报官府便是。”
侯文礼执礼恭谨,点头称是。可他心里暗想着:“先生就是性子太仁厚了,不愿下狠手对付他!呆会叫陈良叫几个差役,直接塞进牢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