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位名为侯文礼的学生说的:“你学问不行,别说是知州家的公子,就算是宰相家的公子我等也一样看不起!”
因此在这里唐林是众弟子喜欢交往的人,而单登瀛则无人问津。这一落差让胖子十分难以接受。
“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会被人排挤了!”单登瀛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可没怎么挨过手板。”郑西笑道。
郑西当年虽然愚钝,但胜在十分勤奋,因此在背书方面从不用先生操心。可他越是勤奋,越显得格外愚钝,因此在书院里是长期被排斥和嘲笑的对象,那些学生凑在一起诬他偷窃,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无人替他辩解,因此姚先生对他也有“品行不修”的评语。
“哈!那我考你一考便是!”单登瀛有些不服气,便将姚先生考他的题目拿来刁难郑西。
此时柳客仍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二人争辩,王老爷子却有些乏了,便独自出门要回去打个盹。
要是唐林这么说,郑西可能还畏惧三分,可单登瀛这种不学无术的死胖子都这样说了,郑西岂能示弱?
“来,你出题便是。”
“那我出什么题呢……”单登瀛思索片刻,便说出一道题目:“‘豹首落莫兔双鹤,春草鸡翘凫翁濯。’下一句是什么?”
郑西一听便乐了:“你居然还在学《急就篇》,哈哈。下一句自然是‘郁金半见缃白?,缥綟绿纨皂紫硟。’”
这急救篇乃是教幼儿识字和增长知识的启蒙读物,是如今少儿必读的课本。如此看来,单登瀛十八岁背急救篇,比郑西读书的起点还要低上一筹。
单登瀛又考了两句,觉得这郑西果然是有几分真才实学,背书十分扎实,并未吹牛。他眼珠子一转,心计上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句怎么解?”
郑西见他这样子,哪能不知道他这是向自己求援来了?便耐心解读道:“大学的意思就是大人学习的东西,也有学问渊博的意思,道,就是规律和原则。因此大学之道这四个字如果细掰的话,就是‘大人需要学习的众多知识的原则’。如果不比细掰,那就直接说大学的宗旨或者原则即可……”
柳客虽然没参加过科举,但他也是幼时习得诗书的人,只是他自幼好习武,长大便做了镖师,再后来便给单武做了管家。因此郑西所讲的这些读书入门的东西,他是能听懂的,只是觉得他讲得比单武从前说的还要通透几分,极为浅显易懂。
“这郑西的确是个人才啊!应该让他与老爷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