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为什么会知道呢？明明姐姐还活着？”

“这是长辈们告诉我的，”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明明离开的人们从来都不会回来。”

“因为在遥远的曾经，在黑天出现之前，那时候的人们的足迹遍及世界的每个角落，甚至踏入了星空。”

“也就是说，那时候有人曾去过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吗？”

“是的。”

阿特曼还依稀记得自己小的时候问卿晓兰这个问题的时候的情景，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大概知道即使是文明时代的人们，也不可能踏足那片遥远的土地，但是因为没有其他人告诉他其余的答案，所以阿特曼只好继续相信着卿晓兰告诉他的谎言。

哪怕这个谎言连卿晓兰自己都已经遗忘。

整个车库里，情绪最激动的就是卿晓兰了，

“阿特曼你真的都看过了吗？真的没有遗漏吗？鲍叔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掉的！”

“我知道，但是我都看过了，所有渡船的花名册上都没有鲍叔的签字，他确实没有回来。”

“不……不是真的吧？！鲍叔怎么可能……他只是去侦查，怎么可能……”

“卿晓兰，虽然这听起来确实很悲伤，但是……我必须告诉你……”

叶卡捷琳娜说着说着自己先流下了眼泪，她平时都喊卿晓兰叫晓兰妹子，直呼其名的时候往往意味着有比较严肃的事情。

“这次前往雅库茨克的搜救队……全都没有回来……”

卿晓兰愣住，她转向阿特曼这边，

阿特曼验证了她的想法，

“多数出勤的搜救队都有减员，没有减员的搜救队里，有一个组是因为车辆故障在战斗开始前就撤离了，有一个组是临阵脱逃，今天应该被送到军事法庭了。其余的组，凡是出勤的人都没有回来。”

阿特曼说完，自己抹了抹脸，才发现有泪痕在上面，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在他看来，队友们的离去是早晚的事情，对于这个时代出生的孩子们来说，战死沙场是人之常情，老死卧榻反而需要无上运气，他应该早就做好了与众人道别的准备，无论死掉的是他们还是自己，都应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

然而真到此时，阿特曼还是想哭。

叶卡捷琳娜看着阿特曼那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走上前轻轻地搂住了他，

“姐姐你说，我们还能见到鲍叔吗？还能见到贾马尔吗？”阿特曼轻声问道，

卿晓兰也上前抱紧了阿特曼，她没法回答这个问题，这份拥抱，或许是肯定，或许是否定。

或许他们都想知道答案。

在这个夏日温暖的傍晚，三人于寒风中紧紧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