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2077年7月5日晚17:51分,一份简单的汇报被送往阿尔丹要塞医院,这份汇报来自奥斯顿,收件人是谢侯礼。
“先生您好,我是战略部队后勤负责人奥斯顿,听闻前几日贵院收治了一名叫贾马尔的病人,该病人由我战略部队盘古级超新星机甲运载,考虑到机甲特殊的加速度效应,乘坐机甲的普通人可能出现一些罕见的症状,由于长期以来,驾驶员的医疗服务一直由我后勤部队直接管理,贵院可能缺乏相应的经验,因此我想在此阐述一下我对该病人可能出现的健康状况的见解和预测,希望能为贵院的诊疗提供一些帮助……”
奥斯顿与谢侯礼有所接触,由于适格者的身体状况比较特殊,因此针对适格者的健康检查一直都是战略部队直接负责,奥斯顿知道谢侯礼对适格者的情况缺乏了解,虽然医院里也有博士在负责一部分治疗工作,但是博士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实验室里,对临床工作并不精通,整个阿尔丹医院的主要负责人还是谢侯礼。
说到博士,一般都是特指一个人,这个人便是约翰·斯诺,
奥斯顿和博士接触的比较多,很多针对适格者的医疗理念、方法等,都是博士提出来的,尽管谢侯礼才是一名真正的医生,但是在适格者或者贾马尔这种倒霉鬼这类问题上,他的理解并不比一个普通人多太多。
再晚些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六点左右,三队2车组的队员们才终于再次汇合。
几天前,他们还像一家人一样聚在一起,鲍里斯就如同这个家庭的家长,一边指挥着贾马尔和叶卡捷琳娜这两个年轻人的工作,一边教导着阿特曼这个未成年的孩子。有些时候卿晓兰会过来看看,那时候阿特曼就会变得顽皮的多,总是找各种借口蹭到卿晓兰身边。
前几天的时候,鲍里斯还借此揶揄了叶卡捷琳娜,叶卡捷琳娜现在都还记得鲍里斯的话“小妖你有没有发现小孩子都不太喜欢跟你玩,阿特曼也不怎么跟你说话吧,你知道为什么吗?”
叶卡捷琳娜并不知道答案,因为鲍里斯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卿晓兰在吉普车里找到了一瓶兑了水的医用酒精。
现在她可能再也无法得知答案了。
阿特曼找鲍里斯已经找了一天了,虽然现在军方的战损统计还没有发布,但是大家都清楚,该回来的人已经全部回来了,还没回来的,基本上不可能再回来了。
对于生离死别这件事情,新生代的年轻人不会有自我麻醉的情绪,他们从一出生就处在生离死别的年代,因此在死亡面前,年轻人反而比老人们要理智的多。
“卡琳娜姐,你说我还继续找吗?”
“你觉得还有遗漏吗?”
“没有。”
“……”
“……”
“那贾马尔他……也不回来了?”
“除非发生奇迹,否则他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简单的交流后,两人就默认了鲍里斯和贾马尔已经死亡的事实,这是理智分析的情况下最有可能的结果。
或许是之前贾马尔的牺牲已经让她足够悲伤了,因此当她听到鲍里斯没有回来的时候,反而并没有觉得太痛苦。
阿特曼的神情似乎也很平淡,只是十分失落,如果此时鲍里斯在一旁的话,他一定会说阿特曼的神情简直不像是亲友离世,倒像是他们出了一趟远门一样。
“死亡是什么呢?”
“死亡就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地方有多远呢?”
“很远很远,在远东之外,在这个星球之外,在所有目力所不能触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