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她掐着腰,鼓着嘴,瞧着那个总也是乱跑的小姑娘,就好像是在生气,又好像是在撒娇。
她伸出了手,眼睛就盯着那个好像正在向背后藏着些什么东西的小姑娘,带着一脸的毋庸置疑。
她缓缓地挪步,她就缓缓地跟。她摇头,她便瞪着她,一点也没有放松的余地。
所以,她说
“还给了你便是。”
她扮了个鬼脸,便就递过去了一只金钗子,随后就自顾自的跑走了开来。
只留得那个她,好似宝贝的捧着那支钗。
娇俏,总也是娇俏。
……
美人酒,自然当是先有了美人,随后才有了酒。
也许就是因为最近美人总也是出了力。
所以,近些日子,这个有些破落的酒肆,生意却是出乎意料的不错。
那个有些活泼的小姑娘好似是已经喜欢上了这里。
就在近些日子,每天都能瞧着她和各种不同岁数,不同长相,不同身份的男人女人们撒娇,递酒,讨酒与喝酒。总也是那么醇熟。
就好似已经演练了许久一般。
不得不说,她总归是有些小聪明的,懂得选人。
尤其是瞧着这样一个麻利而且可爱的小姑娘,总也是没有人能说出什么不字的。
老板娘怎么也不曾想到,她随意诱骗过来的一个小丫头,倒还是一只小酒虫。一只恨不得钻进了那酒缸里,就再也不出来的小酒虫。
所以,也正是因为这个新来的小丫头实在太过努力,倒是让这个哑了嘴的小姑娘有了一些尴尬。
之前的那些日子,这些活计本都当是她去做的。
只不过是她有些平和,有些怯懦,所以做了这么久,倒还不如那个新来的小姑娘做的得心应手。
所以,现在她就站在了那个两米高的酒缸旁,给了那个小姑娘斟酒,心中却还是带着些不知来由的歉意。
总之,也许是为了补偿,也许是因为些其他的原因。
她对她很是包容。
她喜欢恶作剧,她便由着她去恶作剧。她喜欢黏着人,她便由着她去黏人,陪着她,总也是陪着她。即便是她更喜欢了安静,也还是陪着她。
她们成了好朋友,虽然她还是说不出来,但是她总该是像瞧着一个小妹妹的瞧着她,总也是由着她,微笑着看着她捉弄自己,捉弄其他人。
只不过,其他的,她或许都可以让步,可以一笑而过,但是唯有这支钗子不行。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心地将这金钗插在了头上,随后对着铜镜左右瞧了瞧,不经意间羞红了脸。
浅酌目送芳尘错,少女心思谁知?轻描对镜淡抹去,回首嵌香帘。
她取下了它,轻捧着它,上了楼,小心地将摆好它。
现在,她瞧着它,就好似是在瞧着他。
她轻笑。
倒也是,女儿心思,谁知。
……
其实,她也知道,她到底还是急躁了些。
有些东西,总也是急不来的。
就好像是那个拿了刀的人,洛阳这么大,他怎么可能随意找到。
这本也是她之前能够料到的。
但是,有些时候,有些情绪,本就不是理智能够解释地清楚的。
所以他要杀人?她便拦着他杀人。
又是一个月圆夜,又是一个杀人夜。
所以,夜了,她便就由着一只遁了地的机械,炸掉了那个刚刚死掉了些护卫的南大门。
现在,他杀不了人了。
因为宵禁,因为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