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毕,邵帝去绘萧颜亭接北门二人。碰面后绕路,夏娣他们已经在兽车上等着那二人。
驭兽车的车夫是舞姬安排的熟人,车夫双耳失聪,全靠舞姬教他部分手语和目的地的字词才能混口饭吃。恰巧邵帝懂得手语,答应了。告诉舞姬一处远点,前路相同,后期邵帝便让车夫转路并且保密。
倒不是邵帝不信任舞姬,而是盯着夏娣的那伙人身份不明。既然还没查清楚就胡乱抓人,必定会牵连无辜还要坚持的、冥冥中也会给她带来麻烦。
既然是三处,邵帝安排了三组人。分别是黑子和时昙,夏娣和玖守,北门。
北门强烈要求和玖守在一块行动,邵帝劝解了一路。一方面自己有伤,单独行动可能破坏行动的成功几率,另一方面玖守能力强、可以保护夏娣,让这位主人公可以很好的隐藏。
最后,则是信任北门。他适合独自行动,无后顾之忧。与玖守一起行动必会瞻前顾后,这种紧张的氛围定会适得其反、物不尽其用啊!
谁说找东西只能在晚上!五人抵达后修整一夜,晨起一行人白衣掩面探入。内有人接应,联系上就前路好走,进入内院房区便自求多福、分散行动。
记好了简易图路线,邵帝与时昙从一处地门进入,寻的是地下那一处可能。
地下可谓是别有洞天,不只是墙壁粉饰过、道路两旁还立着造型不一的大小摆件。
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对此处以后的路线丝毫不知、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行。
“这里。。等下会不会进人啊。。。”时昙心底有些慌,第一次偷这么富丽的地方。也许、已经不能用偷字来形容了,说话声只有自己能听见,汗水已经隐隐浮出。
邵帝听到他说话,侧目看了一眼。反倒把他吓了一跳、猛地倚到墙上,险些撞倒了柱子上的琉璃瓶。
“身手好了不起啊!”时昙心脏紧张的乱窜,从没这样心虚过!倒不是此行觉得自己做的不对,而是觉得自己能力、、实在应付不起。
邵帝将接住的琉璃放到柱子上,比划着小声的手势。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旁人必定也能。就好比耳力,虽是意外所得、却也是勤加修炼便可以开发至极的本能。
时昙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窃窃私语,对于眼前的黑子而言以堪比戏文一样清晰。暗自生怒,没事吓唬自己干什么!险些坏了事!
邵帝在前,沿着右侧轻轻敲击墙面,侧耳听墙壁内部的声音。关师父说:“你虽然不会拆暗器,但你一定要找到找准、并且会躲避才行!
我平生收藏了不少宝贝,也包括零零碎碎的暗器物件。不过也教不了你太复杂的东西,一些安插在机关中的锐物你分的明白就行。
你用双耳去听,用我敲击颤声的音波去判断、是何物质。形状大小,危害程度,脱身技巧。”
关师父所言哪是人类可以办到的?最后她自己也觉得太扯、便放弃。之后便开始了猜测盒、柜、箱、墙、石内的各种东西的训练。到不用准确到里面是何物,只要推测内部空间、还有空间内所置之物大小形态即刻。
这一训练断断续续长达一年半之久,也让邵帝认识到了不少通用暗器、不是特别设计的都很好分辨。那段时间只要训练过度、周身的飞沙落叶,林间的鸟鸣蝉叫,几里地之外的兽鸣流水都听得一清二楚。
夜夜难眠,从而形成了恶性循环。直至病倒不起,才算是彻底休息、休养良久才会恢复神经和精神。要说听力已经练到极致?完全没有,可是邵帝已经承受不起训练它带给自己的伤害。继续强制训练可能会再次引起失聪,只能日后孰能声巧慢慢增益、不过眼下的耳力早已是在世无人能越。
时昙跟着邵帝,看他怪模怪样、却小心翼翼的走过了通道。抵达一处四方的空间,像是宝库。画栋雕梁,感觉每一寸都很珍贵、不舍乱踏一步。
邵帝小心的翻看着主人珍藏的物件。有书籍字画,宝玉珍木,稀绸精絮。唯不见他们想找的那样东西,想来那东西挺大块头的、一眼便知道不在此处。搬了那么多东西,没暗器就算了怎么还没暗门呢?
时昙见黑子对这些物件毫无怜悯珍惜之情,反倒觉得自己太市侩了。一咬牙、大步迈开,像他那样翻找。自己也知道,黑子那样挪动摇晃这些东西、一定是在找某样机关。
两人翻找半晌毫无动静,邵帝站在正中,观察所有摆设的位置。头顶有脚步声,还有多人无规律的踩踏石砖的声音。这声音从进来就未停止过,还有木桶撞击地面和泼水声、难道是洗衣房?在湿气这么重的地方藏宝贝?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