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二回 抓窃贼苔丝埋伏 剿山魈洞窟惊魂(1 / 2)藤娃历险记首页

话说桑吉和李梅花争风吃醋。她一个候门之女,哪里受过这等羞辱?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了起来,脑子一热,拔出鞘里的灵泉宝剑,幻出一朵剑花,堪堪地朝李梅花刺来。宝剑带着一股劲风,直贯李梅花的前胸。

李梅花早吓傻了,忘了躲避,眼看着就要命归黄泉,丧生剑下。关键时刻,地煞蹲完坑出来,疾步赶到,轻舒猿臂,死死地抓住了剑锋。桑吉红着脸,拚命地往回夺。锋利的剑锋把地煞的手掌割出了一条口子,血流不止。

桑吉扔下剑,脸色苍白,哭着大喊:“快拿金创药,医生,医生,快来啊医生!”桑吉手忙脚乱,一副丧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管自己的乳罩扯烂了,还敞着胸,就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地煞看见,桑吉早已泪流满面。

李梅花十分狐媚地看了地煞一眼,风情万种,难描难述。关键时刻,还是这个男人靠得住,又救了自己一命。李梅花紧紧地捏住了地煞的手,想也没想,就撕下了自己的一块裙子,把地煞的手包得严严实实。才猛然发觉裙子已越撕越短,早己遮不住白皙而丰满的臀部。

等医生赶来的时候,桑吉和李梅花基本上已经和好如初。她们一左一右,侍候在地煞身边,嘘寒问暖。早已忘了争风,忘了吃醋,忘了你死我活的打斗,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奇怪?爱,难道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地煞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桑吉和李梅花的纷争还没了断,公主欣樱又加入了战团。把河里的水蹚得更浑,事情搞得更复杂,麻纱越扯越大,越扯越乱,几乎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玩情甚于玩火。地煞心乱如麻。

几乎每次去梨山,或是从梨山学艺归来,欣樱总要找一个借口,在泉台停留几天,跟地煞缠绵,缱绻,耳鬓厮磨。恋爱中的女人最愚蠢。在欣樱的眼里,地煞就是她的世界,就是她的全部,就是她所有的希望和未来。

欣樱和父亲阎罗王的分歧越来越大,矛盾越来越深,几乎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阎罗王怨女儿不该在诗会上当众吻地煞,有辱斯文,有损国格。公主就应该矜持,含蓄,母仪天下。欣樱则毫不客气,大胆反驳:“我吻就吻了,亲就亲了。爱一个人就必须毫无保留。我不像你们这些伪君子,当面哈哈笑,背后把刀摸。”

阎罗王被怼,恼羞成怒,一掀桌子,暴起了脖上的青筋大吼:“你广庭大众之下吻一个男人,你还有理了?数落你几句不应该吗?滚,有本事你滚出去,再也别回来。”阎罗王也像动了真怒,须发戟张,嘴巴一阵阵地抽搐。

“滚就滚,谁希罕?”公主欣樱针锋相对,重重地一跺脚,回屋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狠狠地一摔门,泪流满面地大喊:“阎罗王,我恨你!你不苦苦求我,我是不会回来的,你就当没生我这个女儿吧,再见!”

欣樱跟父亲赌气,又一次离家出走,自然而然,她又来了泉台,又来找了地煞。冥冥之中,欣樱实在是主宰不了自己的心思,也管不了自己的双脚。不知不觉,她又满面春风地走进了地煞的帅府,像寻春的旧燕。

碰巧,桑吉和李梅花都在,欣樱心如电转,马上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她毫不犹豫地卷进了争夫的漩涡,奋起还击,誓死捍卫自己的尊严,保卫她和地煞之间那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什么公主不公主?斯文不斯文?她都豁出去了,毫不在乎!

自然而然,公主欣樱也当仁不让,加入了争风的行列。虽然从没下过厨,从没做过早餐。公主也系着围裙,打蛋,和面,给地煞煎蛋饼。无奈,经验不足,手艺太差,一盘蛋饼煎得乌漆麻黑,又咸又苦,味道实在不敢恭唯。桑吉和李梅花也暗自好笑。地煞更是哭笑不得。

生活就像一扇不停旋转的石磨。久而久之,桑吉、李梅花、公主欣樱就成了磨石,而地煞就成了磨心,三个美女都绕着他不停地旋转,从日出到日落,从傍晚到清晨。日常生活中的一杯茶,一杯水,一碗饭,都有美女抢着侍候。

按理说,有美女随侍左右,依红偎绿,燕瘦环肥,是一件十分幸福、十分荣耀的事情。可美女多了,时间久了,就是灾难。不然,就没有红颜祸水这个词了。更何况,老辈子们都讲:十八少女体似酥,吸髓敲骨赛阎罗。

美女多了,要协调这么多人的感情和步伐,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何况美女们成份复杂,既有豆腐西施李梅花,又有侯门之女桑吉,还有阎罗国的公主欣樱。人多嘴杂,想法各异。地煞稍有偏袒,就会引起纷争,甚至打得头破血流。

地煞只有忍。可忍也不是一个办法,事情总有摊牌的时候。这样一来,地煞就整夜、整夜地失眠,盗汗,做恶梦,在惊悚里睡着,从哭喊中惊醒。恍惚中,有一只苍鹰,眼睛犀利,脚爪凌厉,久久地在脑海中盘旋。

潜意识里,地煞知道:这一只鹰就是艾米莉,随时都可能凌空下扑,啄瞎他的眼睛。有几次,地煞梦见艾米莉和她的姐姐苔丝。苔丝死死揪住他的衣领,厉声质问:“好哇!地煞,你个见利忘义的东西?你凭什么抛弃我的妹妹?移情别恋!”

地煞支支吾吾,无言以对,脸红得就像油锅里的虾。艾米莉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充满幽怨,痛苦,忧伤,乃至恨和失落,像锥子锥在他的心口,隐隐作痛。艾米莉忍了忍,唏唏嘘嘘地哭了起来,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扑簌扑簌,像一群奋不顾身、投向光明的飞蛾。

苔丝从首都,从内阁环境监测大臣手里拿回了批文,大喜过望。她立即开始调集资金,成立领导机构,组织人力物力,在多个点、面、路段,采取遍地开花、齐头并进的方式,进行了高强度的施工。

刚开始,项目遭到了股东们一片声的反对,甚至恶意抵制。大家都说苔丝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不务正业。投资虎园不仅风险大,资金巨,投资回报率也很低,周期长,弄得不好就会鸡飞蛋打,血本无归,费力不讨好。

事实胜于雄辩。

苔丝不慌不忙,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张投资路线、收益曲线图。寥寥数笔,就把投资的大方向、采取的具体措施、资金的回报周期,阐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股东们也一下子豁然开朗,见风使舵,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其实,苔丝也没有很大的把握。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步步为营。有一句话说得好:思路决定出路,细节决定成败。问题的关键是:现在思路和出路都有了,起决定性作用的就是细节。只有抓住细节,才有可能笑到最后。

督在工地临阵指挥,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也有,让苔丝喜忧参半。好消息就是工程进展还算顺利,有极个别的可以提前完成,既节约了成本,又减少了开支。

坏消息就是:猩猩峡一带的工程受阻,民工们白天打的木桩、铺设的铁丝网,到了晚上就会不翼而飞。反反复复折腾了五、六次,费时费力费钱,还是毫无结果。如果照这样下去,工程到时就完不了工,开不了业,甚至烂尾。

苔丝急了。她是个躁脾气的人,做事雷厉风行,最讨厌拖泥带水。她立刻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认蹬上马,一抖缰绳,策马向猩猩峡飞奔。刚刚下过雨,路上还有些泥泞,马蹄翻盏般地踩在水坑里,溅起了一朵朵曼妙的水花。

好在猩猩峡不算太远,骑马也就三、四十分钟的时间。不过路不太好走,除了泥泞、陡峭之外,大部分是环山路,九曲回肠。陡的地方,抬起头戴不住帽子。窄的地段,要攀藤附葛。苔丝只好将马寄顿在路旁的防护点,一路步行进工地。

工地上,民工们都横七竖八、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鼾声就像开大会赛歌,此起彼伏。苔丝火了,捡起一块石头,铛铛地在一截断犁上敲了起来。断犁已经生锈,挂在工棚的屋檐下,是民工们出工、收工的信号。

钟声一响,一个工头模样的人,一个激凌从地上爬起,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大老板来了,正好,我们已经三天两夜没睡觉了,趁太阳好眯了一小会儿。唉,倒霉啊,木桩和铁丝网一架上去,就不知被什么鬼东西给拔了?”

苔丝点了点头,目光凌厉地迎了上去。小工头苔丝认识,叫小黑,陈小黑,是猎户首领、大哥许超推荐给她的。小黑看上去老实,本份,憨厚,不像个偷奸耍滑之人。苔丝将猩猩峡这么重要的地段交给他,就足以说明对他的器重和信任。

“走,还愣着干啥?干活!”苔丝挥了挥手,笑了笑,找了双手套戴上,一弯腰,扛起了地上的一捆铁丝网。小黑有些尴尬,左推右搡,把民工们一个个都叫了起来。苔丝一边带头往前走,一边大声鼓励:“兄弟们,走啊!干活去,晚上白米饭、红烧肉管够!”

民工们一听说大老板来了,红烧肉管够,一个个兴高采烈,从地上一跃而起。他们拿锤的拿锤,扛锹的扛锹,根本不需要工头吩咐,争先恐后涌向工地,打木桩的打木桩,铺铁丝网的铁丝网,一个个汗流浃背,热火朝天。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山谷里笼罩着紫色的山岚,一片静寂,隐隐有股山风吹过来,仿佛满山的绿都在喘息。有一群不知名的鸟儿,从远处的林子里惊起,不停地在天空中翻飞,盘旋,宛如一阵阵缥渺的轻烟。

苔丝背负着两手,不停地在工地上转来转去,指指点点。民工们干劲很大,活也熟悉,木桩和铁丝网不停地向远处延伸,且越伸越远,随着山势和峡谷不停起伏。

是什么东西在搞破坏呢?来无影,去无踪。苔丝暗暗下定了决心,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个水落石出,揪出幕后真凶。不然,工期就会无限期地延宕下去,十几万两的银子就会打水漂,竹篮打水一场空。

主意一定,苔丝就来来回回,把所有的山岰都看了个遍。哪里可以出?哪里可以进?哪里可以蹲守?哪里可以埋伏?哪里可以张弩?哪里可以挖陷阱?摸得清清楚楚,存竹在胸。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同样也适用于工地管理。

同时,苔丝还不动声色,调来了四个枪法奇准、本领高强的猎人。一个叫阿仓,一个叫小满,一个叫牛牯子,一个豹头,再加上小黑,一共五个。个个都长得牛高马大,虎背熊腰,身手了得。看上去,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厉害角色。

夜黑得很快,一轮明月挂在中天,明晃晃,白灿灿,像一盏不烧油的大马灯,平白无故地把山谷里照得亮如白昼。星星很繁,很密,花朵似地攒满天空。不知是哪里的村庄,隐隐传来几声狗叫和小孩子的啼哭。

苔丝有些紧张,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路口,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火枪。枪很古老,用火药,有一根引线,俗称药捻。药捻浸过硝,易燃。用火镰打火点燃,才可以瞄准发射。火枪工序十分繁琐,一般的猎人都弃置不用。不过它的特点是:威力大,射程远,可以杀一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