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谢躬有勇有谋,才华几乎可以比肩寇恂。若就这般杀了他,实在可惜。”耿况端起桌上茶水,放到嘴边轻抿一口,无奈道。
“谢躬油盐不进,一心求死。若不能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否则日后在战场上相遇,此人将会是我们的劲敌。”钱之烽抚了抚胡须,话虽这般说,却也能看出他的惋惜与不舍。
“爹,叔寿回来了!”门外传来一道嘹亮声响,只见耿弇拉扯着李青山的衣袖,大踏步走向郡守府内。
耿峣与钱飘谷忙将手中活计放下,望向门外。一眼看见李青山,俱都变得脸颊通红…
“哦?寿儿他回来了?”耿况闻言赶忙起身冲向门外,一脸的惊喜。
“是,他去取礼品了,料想一个时辰后就会来。”耿弇如实道。
“还准备什么礼品呐,只要他安好,我便什么都不求了。如何,此次回来,他还准备走吗?”耿况急不可耐,似是在等待久去不归的儿孙。
“叔寿娶了妻,如今已有身孕。他准备定居在郡守府,以后哪里都不去了。”耿弇笑笑,如实道。
“有身孕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我耿家…”耿况闻言仰头大笑,话说了一半,却又僵在那里。
他本想说耿家有后了,可转念一想,叔寿的孩子,跟他耿家有什么关系?
叔寿是他的半个儿子,可无论如何说,却也只是半个儿子…
耿况叹息一声,转而怒视着耿弇:“叔寿只比你大半岁,如今人家已是娶妻生子。你呢?整日的研究那些兵法。爹给你寻了几门亲,你却一个都看不上。爹日渐老迈,若临死之时还抱不得孙子…你想让爹死不瞑目吗?”
耿弇只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你…你…唉!”耿况指了指耿弇,被气得发抖,却又无计可施。良久,长叹一口气。
“爹,大丈夫何患无妻?我耿家枝繁叶茂,绝不可能断了香火,您尽管放心便是。”耿弇不敢直视耿况,低声劝解道。
“哼哼…”耿况冷笑两声,甩了甩袖袍,突然将目光放在李青山身上。
那等目光,如见了烤鱼的大花猫一般,直看得李青山不寒而栗。
李青山无父无母,若能将之招为赘婿,诞下儿子,身上总也流淌着耿家血脉…
爷爷做不成,姥爷…好像也不错?
那端坐在屋内的钱之烽也将目光落在李青山身上,色眯眯的…
“咳咳…”李青山干咳两声,扯开话题道:“郡守大人,方才何故如此愁苦啊?”
“无他,自然是招降谢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