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被赞为炎帝子,无论心中怎么想,面上总要谦虚一番。可李青山却不玩那些虚的,自得一笑道:“不错,我就是传说中的炎帝子。”
“哦?青山,真乃性情中人呐!”眼见李青山如此厚颜无耻,叔寿反而眼前一亮,赞叹道。
叔寿此人最厌恶的,便是那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似李青山这般真性情,反倒是他最喜结交的江湖义士。
“如何,留下吗?”耿弇微微一笑,略显紧张道。
“嗯,留下。”叔寿轻轻点头道:“以后便住在郡守府了,不知义父大人身体可好?”
“哈哈哈哈!我爹好的很!走,我们这便去郡守府。这两年,我爹他可没少为你操心!”耿弇大喜,忙是扯住叔寿的胳膊,大踏步走向郡守府的方位。
“稍等,且待我将礼品取来。”叔寿摆了摆手,推脱道:“两年不曾回家,见了义父,岂能两手空空?”
“这…也好。你去取礼品,我与青山在郡守府等你。”耿弇迟驻片刻,也不再阻拦。
叔寿身为义子,两年没有拜访义父。好不容易回来,于情于理都不应该两手空空。
“你们多年不见,好好叙旧,我就不打扰了…”李青山听闻耿弇要带他去郡守府,表情变得不大自然,转身便要离去。
耿峣对他的心意,李青山怎会感觉不出。人家如此热情,他也不好推脱。最好的办法便是避之不见,装傻充愣。时间一久,这件事自然会不了了之。
“不成,你是耿舒的义弟,也算我爹的半个儿子。这般算来,叔寿乃是你的兄长。兄长归来,你身为弟弟,岂能不来啊?”耿弇攥住李青山的手腕,不容置疑道。
“我靠,我跟耿舒只是拜个把子而已,怎么成了耿郡守的儿子了?这不是诈骗吗?”李青山闻言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你既是耿舒的结义兄弟,便要按我耿氏家法行事!”耿弇将李青山拉到身前,凝声道。
这个年代,结义兄弟可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似李青山这等,无父无母。与耿舒成了结义兄弟,耿况的确可以将之视为自己的儿子对待。按照这个时代的社会风气,只要耿况愿意,纵然要李青山娶个寡妇做老婆,李青山也没有权利拒绝。好在耿况素来宽厚,并没有以此胁迫李青山的意思。
李青山眼角抖了抖,心知多说无益,只好无奈点头。
莫名其妙多了个爹,这尼玛…被坑了啊…
……
郡守府。
耿况与钱之烽四目相对,盘坐在一张桌案之前,面露愁容。耿峣与钱飘谷则跪坐在一旁,都穿针引线,不知在缝制着什么。
前几日耿军大败刘栍,生擒敌将谢躬。谢躬的才能,在场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绝对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耿况有意将之纳为己用,可任由钱之烽说破了嘴,谢躬却只是一心求死,不肯投降。
相较于谢躬,马武则干脆得多。被耿军救回郡守府之后,感念耿况的活命大恩,甘愿做耿况门下一小吏。
耿军在断崖之上发现马武的时候,马武的血几乎流干。医师们断定他活不过一晚,没有再救的必要。耿况力排众议,将之拉到郡守府好生诊治。万没料到短短两日,马武竟恢复了清醒。这等赫赫有名的悍将肯归降,耿况自然颇为欢喜。可那一心求死的谢躬,却是令他头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