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这趟公差路小娄打心底不想带杜芸回苏州,但你说路小娄这个人心情一好嘴就碎的毛病多误事,本来想着回府交代几句就走的。结果杜芸横插进来问了两句,路小娄就把苏州的事给捅了个干净,嘴瘾是过完了,但杜芸不依不饶了,非要跟着一起回苏州。
路小娄没办法,让人请杜老大爷来说词,结果杜老大爷看到自己女儿苦苦哀求女婿的样子,反而做起了路小娄的思想工作。
……
你们赢了。
这次出行路小娄选择的还是水路并进的方式,白天马队奔袭,夜里船舟南下,虽然说在船上睡觉影响白天的状态,但也只能先这么熬着了。
十天之后,路小娄一行人总算是踩上了苏州的地头,路小娄下船,打眼往岸边人多的地方一瞧,神色有些恍惚起来。
“我,这是回到汴京了吗?”
恍若做了一次疲累的长梦,面前还是那个新楼林立车水马龙的繁市,苏州府,真的变了啊。
半响,身边随从来到路小娄身边说道:“路相,小人刚刚向百姓们打听的时候得知,今日苏州府有不寻常的热闹可以看。”
“有热闹看?”路小娄声音拔高了三分,“走,我们也看看去。”
“是,小人来带路。”
苏州府衙外,数十上百的衙役手持刀枪站在街道两旁维持着秩序,要问为什么会有这么少见的场面存在,确切来说,要是不弄得严峻一点,就衙门那两扇年久失修的铜钉烂门,还远远不够广大劳动人民拆的呢。
“包钦差,包老爷啊!您不能走啊!”
“大家快拦住马车,包老爷,您可不能不管我等今后的死活啊!”
……
一阵哭天抢地的喧哗声好似海浪拍岸,一波高过一波,很快,府衙紧闭的铜钉烂门“吱呀呀”的被推开了,身穿素装的包希仁在一群官吏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劳烦各位,送到这里便可。”包拯对众人拱手道。
“数月深交,君之高义早已折服我等,相伴些许路程,何谈辛劳。”周养心笑着伸手做礼道:“希仁公,请。”
“请。”
栗色皮毛的劣马拉着做旧的篷车沿着道路缓缓驶来,驾车的马夫头戴避雨用的斗笠,手上甩着革绳制的马鞭从众多衙役面前路过,但却没人敢去阻拦。
等临近些,虎背熊腰的车夫丢下马鞭走上前道:“老爷,步行太过费时,还是省些脚力路上再用,先上车歇着吧。”
包拯还没回话,周养心看眼马夫的面容先惊疑的出声道:“本官瞧你有些面熟,敢问壮士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