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钟震震,百官入宫上朝,赵皇帝一如既往的迟来一步,然后在贴身太监的伺候下坐在宝座上。
因为张贵妃夜里伺候的格外舒坦,赵皇帝便把开分号的事放在了心上,可抬眼一扫人群,愣是没看到路小娄的人影来。
“晏相,路大米今日怎么没来上朝?”
底下站在百官前列的晏殊突的被皇帝老板这么一问话,下意识看了眼身后不远的范仲淹,然后不急不慢道:“回官家,此中缘由老臣也不知情,不如官家去问一问范右谏吧。”
赵皇帝眉头挑了挑,当初这颗大钉子是自己安排进万里商号用来防止路小娄胡搞乱搞的,按道理讲,路小娄的大部分一言一行的确在其眼界之内。
“范右谏,那就你来说说罢。”
“是,官家。”
范仲淹应和着站出身,行礼道:“回禀官家,昨日傍晚路相在万里商号交于过臣一本奏章,说上面写的都是与官家商议过的事宜,臣答应会为其转呈官家后,路大米便带人离开了开封城。”
“什么!他好大的胆子!”
赵皇帝闻言心中一阵气顿,右手掌心一拍桌案瞬间脸色变成了苦瓜状,挨了这么一下真特么疼啊。
“官家息怒啊,这路大米玩忽职守、任意妄为已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臣以为,此等恶行,必须严治才能正朝纲。”
看着晏殊老大人一副忧心的模样,赵皇帝叹了口气道:“这个等会儿我们再商谈吧,来人,把路大米交于的奏章找出来。”
“是。”
身后的大太监来到赵皇帝身边翻找起桌上的奏章来,然后挑出封面盖有相应官印的奏章递到皇帝面前,最后收拾好其他奏章退到一边。
赵皇帝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奏章,嗯?不对劲,这好像不是普通的奏章,赵皇帝捻着书页最后一页然后迅速翻数着,很快就看到了封面,果然不是幻觉,这是一本宋版书啊。而且在匆匆阅览了一番后发现,里面东扭西歪写的都是些“不能为主分忧毋宁死”“西征大军缺钱粮,国之痛脚”“养民千日,用钱一时”之类的话,看得多了赵皇帝只觉得脑子一阵晕乎乎的。
将两边书页一合,赵皇帝顿时被眼前的发现给惊到了,书页夹缝中的墨渍隐隐约约勾勒出了书法大家才能写出的磅礴气势的两个字“搞钱”。
“咳嗯,诸位都是我赵宋的肱骨大臣,虽说路大米这次有些率性而为,但也是为了我大宋江山的稳定嘛。”
相距没过多久的两番言论的相反态度让在场的各位大臣都有些脑回路塞车,怎么记得以前的皇帝老板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老臣还请官家细思量也。”
晏殊老大人站直身子拱手道:“此乃本朝新兴而起的一股歪风邪气,若官家执意不理,恐危害愈深入骨。”
“禀官家。”富弼连忙跟上,“臣觉得晏相所言极是,路大米再是如何为朝廷分忧,终究也是行事不正,关乎品行问题,还请官家予以惩戒。”
“说的有道理。”
赵皇帝被两个肱骨大臣的话头一阵猛撩,忽然记起了小老婆的嘱咐来,心里又泛起了缕缕无名业火。
“你们说,对路大米这种举措应该如何惩戒?”
“禀官家。”一站位偏后的文官走了出来,拱手道:“按我大宋律例,朝中若有此类罪臣,应当依罪剥削其官职逐出京都永不再用。”
“这、有些过了吧。”
赵皇帝皱起了眉头,他虽然耳根子软,但却不是那种任人左右的蠢材,这些大臣们的心思他自然也明白一些。
路小娄是自己身边唯一一个无条件站自己队伍摇旗呐喊的狗腿,手上更是掌管着枢密院跟万里商号的重权,要是这一身的担子都被这些“变法派”给卸了,那自己这手下可就没随意使唤的狗腿了啊。
“官……”
“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