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谁有道理说个不字吗?可倘若他只是告诉对方自己是怀荒镇将,那想来他所得到的回应只能是一声嗤笑,你怀荒镇将来幽燕两州耍什么威风?
这当然是对张景宗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毕竟他的志向可从来都不止是在怀荒一地,这个从三品的将军职位恰好给他的未来带来了无尽的便利。
近三百人他明白有人想要致自己与尔绵氏于死地!
尔绵呼力低低垂下头颅,要知道在他只身随军并为元渊出谋划策的这些天里,都在有意无意的想尽办法让元渊的目光尽可能停留在武川一带,从而淡忘处于北地边缘位置上的怀荒镇。
实际情况也正如其所愿,作为整个北地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人口,镇军数量都首屈一指的武川,这里当然是元渊进军计划的重中之重,可以说在元渊的谋划中几乎有成都是围绕武川的形势而制定。
想到这里张景宗微微一笑,他完全能够想象出里!
这些该死的北地蛮夫!
没错,此刻在元渊的眼里昔日尚能被他视作朝廷子民的北地人已是再没有先前的地位,因为乱军突袭麾下哨骑以及流民反叛军镇这两件事已是令北地人在他心中那本就不多的好感大打折扣,降至冰点,甚至已是向着负数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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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帐中,正时刻望着元渊的张都是一次平等的谈话,这不仅是张景宗在挖掘对方,这这是一次双向的选择。
古往今来可远不只是主择臣啊,具有远大志向抱负的臣子与谋士也同样在选择他们的主公!
张景宗不是傻子,他心中很快便清楚了这一点,在心中苦笑的同时他也知晓想要将人才招揽麾下可不仅仅是虎躯一震散发出所谓的王霸之气便可以轻不同寻常的味道,他们可一点都不傻当下各各神情戒备,手按刀柄,只想着稍有不对便马上拔刀向着对方冲上去。
不过对此贺葛岚仍是没有太多混乱之下不少柔然人皆是如无头苍蝇般驱策着战马在地形复杂的废墟中横冲直撞,另一部分来自草原各部的小族则是无奈咬牙朝着三面魏军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冲锋试图能够搏取一线生机,但这样做的结果却不难猜测。
来自匈奴等族的数千轻骑在军阵齐整的威严阵势前撞得是头破血流,最终只得惶惶丢下近半尸首重新遁入混乱的废墟中。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张景宗可谓是惊叹连连,一时间根本再说不出额外的半句话来,而更让人感到彻骨深寒的是此番数万柔然铁骑如瓮中之鳖的困境就像是未来各边关军镇的写照一般,他毫不怀疑一旦广阳王元渊将柔然人成功驱逐继而腾出手来,届时这位王爷的刀锋一定会转头指向各镇!
没有听闻朝廷调遣,在这场柔然南下浩劫中异常沉默的边关各镇!
原来这个于忠乃是镇南将军于栗磾曾孙、尚书令于洛拔之孙、车骑大将军于烈之子,出身鲜卑的于氏一族也堪称是远强盛过张氏的大族,哪怕是在那群开国贵胄中也是极为显赫的,更别说又深受先帝宣武帝的信任了。
当初宣武帝在世时对于忠是信任有加,不仅授任于忠都官尚书之职,担任安南将军,兼任左卫、中正,又任散骑常侍,甚至有一次于忠侍奉宣武帝饮宴时,宣武帝还赐给他剑杖并举酒嘱咐于忠道:“你父子两代保持贞节,所以长期以来把宫中禁卫的重任都委托给你们。过去因为你行为尽忠,特赐名忠。
现在凭你的才干可以抵御敌侮,就把我所用的剑杖相赐予你。就其名而求其义,我的期望很高。你在宫禁中出入周旋,可以常用它来防身。”
单听此言那深厚的信任由此便可见一斑,在这样的情况
纵观元叉突然出手发动政变从而执掌朝堂的过程可以发现,这位主尽管杀掉了清河王元怿,可实际上身为皇族宗室,当今孝明帝的姨父,胡太后的妹夫,元叉在满足自己野心的同时并未将事情做绝。
他除了杀掉元怿外,对胡太后采取的是软禁,对直言劝谏的张氏采取的流放贬官,哪怕是在发现了于氏一族蠢蠢欲动之后他仍是选择剪除于忠的两支臂膀,将他的两位弟弟于祚被贬至沃野任
一念及此张景宗的神情中不由显出丝丝感叹与敬佩,眸光也朝着立于旁侧的苏绰望去。
倘若没有苏绰的力主出兵雁门,那么自己纵然有击退柔然的护镇之功也很可能被广阳王元渊纳入到黑名单中!毕竟自己也不曾听从朝廷调遣出兵,更为重要的是自己私自扩城自领镇将一事本就可大可能被一笔带过自是再好不过,可一旦被身为朝廷宗室的对方上纲上线,那自己可真就傻了!
默默相视一眼,此刻两人眸中尽皆充斥着庆幸与感叹,当下眼见战场中似乎大局已定张景宗二人不再犹豫,立时便策马挥鞭带着百骑朝其中阵势最为雄浑反应,或者应当说此人至始至终都一直将目光放在张景宗的身上,对于身后那几名神情几度变化的军士都没有太多注意。
宗自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