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乃是南灵门门主柳隽臣长女,而张先生以前曾是我家一名杂役,但他本领高强,我从不把他当做杂役看待。以前的瑕丘县令何崇大哥学识好,曾考过常举进士科,做过教书先生,我们三人属灵兽一类,都有一面命牌。命牌能够蕴魂其中、鉴识身份、架灵桥、及远方,可说是南灵门独有之宝。”
左璧仍是不解,道:“那为何你们于陆村大墓现身之时说时刻都在我身边,但当我回到擒仙楼,从小孔话语中听出,你们似乎又并未离开过此处,这。。。究竟为何?”
张方站起身道:“兄弟可还记得修为层阶一事?”左璧点点头,张方道:“人与灵兽均属生灵,修为层阶以元神阶段为最高,其中就有一类技法名唤千里传形。”左璧默念道:“千里传形。。。大哥,莫非你们用的就是此种技法?”张方摇头道:“并不全是,柳姑娘方才说了,命牌能架起灵桥,这灵桥可使南灵门灵兽运用千里传形,令我们可以短暂通行两地,故而说时刻在你身边,实则指的便是灵桥之能。”
左璧终于有些释然,道:“所以当时大哥你让我速战速决,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张方道:“正是。”柳燕轻叹一声道:“不过。。。命牌命牌,关乎性命。张先生与我只是南灵门中一头小虎、一条小蛇,借助命牌灵桥之力使出远超自身承受能力的元神技法,不会没有代价。”
左璧看着她鬓边斑白,惊道:“小虎、小蛇。。。难道。。。你与大哥忽生衰老之态,便是为此?”柳燕轻轻点头,看了看张方,悠然道:“你不惧艰险,慷慨仗义,我们又岂会在乎这区区二十载阳寿?能于危难之际助兄弟一臂之力,我与你大哥义无反顾。”
左璧额头汗水涔涔而下,眼泪在双目之中转了数转,终于收束不住,淌落下来,小声道:“兄、姐此恩,毕生难报,小弟亏欠你们太多,心实难安。”
张方道:“什么报恩、亏欠云云,日后不必再提。也多亏你当时很快便将那曲明香打败,否则多拖一刻,我与柳姑娘便多一份凶险,因为借助命牌灵桥之力运用元神技法不可持久,否则便有性命之虞。”他抓住左璧右手打量,问道:“兄弟,陆先生幻剑流光之绝技乃精髓层阶术法顶峰,为当世剑法三绝之一,你是如何学会?”
左璧苦笑道:“我又何时学过。。。陆先生临终之时紧握我手,将一片白光送入我体内,或许。。。是他将功力传我。对了,大哥,我用陆先生之技斩断曲明香左腕,她当时说此招名为青麒麟,你可知道这又是何意?”
张方点头道:“青麒麟乃是我南灵门中奇兽,与陆先生剑法渊源颇深,当年他曾在南灵门中仙居两年,修炼幻剑绝技。”他顿了一顿,面露悲伤之色,续道:“陆先生生前曾对我们谈起过幻剑流光绝技要义,追忆往昔,历历在目,但他如今已为奸人所害,不知此仇何时得报!”说着右拳砸在石桌之上,叹了口气。
三人沉默一阵,左璧道:“陆先生或许已将他部分功力传我,但我只是见过他使用,此外一窍不通,大哥可否说说幻剑流光之要义,也能让我知道个梗概。”
张方道:“我记得陆先生说过,他这剑法形意相通,攻守兼备,五色五法,归于一统。五色是金、青、赤、白、黑,对应之五法为金晨曦、青麒麟、鹿蜀、白龙与剑魂。”
左璧听得心驰神往,不禁低头看向自己右手,却并未见到任何异状,还想再多问些关于幻剑流光剑法之事,张方与柳燕却也已知悉不详,再说不出什么来了。
左璧忽又想起一事,问道:“大哥,大姐,可还记得那小黄鹂么?已好久未再见它,你们既然熟识,那它也是你们南灵门中灵鸟了?”
柳燕一笑,看着左璧道:“兄弟想它了么?”左璧道:“我与这黄鹂也算是共患难,同甘苦,此时想起它,倒确是有些挂念。”柳燕笑道:“喔?你还与它同甘苦啊?”左璧想起在擒仙楼二楼请这黄鹂饮酒吃肉之事,也不禁好笑,笑道:“也算是吧。”柳燕笑道:“与它熟识,它便是南灵门中之人么?那兄弟与我们更是熟得一塌糊涂,你是不是?”
左璧搔了搔头,道:“那既然不是,它又。。。”柳燕微笑道:“它与我们颇为不同,与你也截然不同,日后如有机会,你们或许还能相见,也未可知。”左璧虽仍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三人又互叙一会离别之情,左璧目光望向前方黑色石台,与石台之上石盒,讶异道:“大哥,大姐,我险些忘记问你们,此地是何处?你们又因何会在这里?”
张方道:“此地名曰:碑室。当日玉符仙道十二星君之中三人前来袭扰,擒仙楼奋起神威,驱魔逐仙,兄弟亲眼所见,应当还记得。这擒仙楼之力并非自有,而是有一阵法佐之,这阵法基石之一便在此间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