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波心中仅剩的一丝侥幸也消失了,眼中的恐惧逐渐被哀求代替,爱钱的人一般都十分地惜命,他也不例外,此刻,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土崩瓦解了。
他即刻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太岁头上动土,是我错了,棉花,棉花都给你,每年都给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尊严也好,争一口气也好,甚至是他最珍视的钱也好,和生命比起来,统统都是过眼云烟,再多的钱,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穆筠之看着他眼泪鼻涕横流的样子,心里着实感觉有些恶心。
眼看着黄天波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杨烈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小声道:“筠之,差不多了。”
穆筠之点点头,在杨烈的示意下,保镖用酒精棉擦掉了匕首手柄上的指纹,然后让黄天波自己握着手柄,这才放他离开了包间。
临出门之前,穆筠之又叫住了他:“今天只是给你个教训,你如果再敢跟我耍花样……”
“不敢不敢。”黄天波忙不迭的否认道,他已经彻底被治服了。
结账时,是经理亲自拿着账单进来的,刷完卡,杨烈额外拿出了一万的现金,放在了经理的手上,他用力在上面按了按,郑重其事地说,“这是地毯的清洁费,还请你不要推辞。”
经理有一瞬间的惊诧,他定定地看了杨烈几秒,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带着职业微笑,一副了然的模样收了起来。
回市的路上,穆筠之一直紧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快速闪过的风景发呆,眼神十分地涣散。
杨烈发现她近来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长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踟蹰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筠之,你有心事?”
穆筠之如梦方醒般回过头,随即扯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等我们回了市,徐一海也差不多该知道黄天波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这个问题杨烈早就想过了,所以他并没有多作犹豫,回答道:“那咱们就不要这一批货了,以后也不跟黄天波合作了。”
“嗯?”
“按照正常生意人的思维,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势必是要把棉花抢回来的,但你却赌气不要,这样就会给徐一海一种错觉,他会认为你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心性,就不会一直把你当成威胁了。”
路途奔波让穆筠之已经有些头昏脑涨,竟一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不由得赞叹道:“哇,烈哥你怎么这么机智?”
杨烈笑了笑,谦虚道:“哪里,这只不过恰好和以前穆叔给我讲过的一件事雷同而已。”
杨烈的建议很有道理,也顺便给了穆筠之一个新的启发,自己确实要适当地隐藏好真实的锋芒,不仅仅是针对徐一海,也包括那些熟悉穆杨集团背景的各路人士。
毕竟,谁都不会对一个白痴产生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