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拳头的伴奏之下,两个人吃完了碗里的汤羹,杨烈偏着头问穆筠之:“还要吗?”
穆筠之摇摇头,提高了声音答道:“不了,吃好了。”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保镖们也停了手。
这群人真的很专业,黄天波都已经双手抱着头,倒在地毯上蜷缩着呻吟了,他身上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却是一点淤青都看不到。
保镖扯下了黄天波嘴里的毛巾,他当即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混账!流氓!别忘了这里是市!知道我是谁吗?你以为你们揍完我,能顺利走出这个地界吗?告诉你们!不可能!”
他的反应杨烈和穆筠之一点都不奇怪,他在这里横行多年,从来没受过这等屈辱,就连上次他展示给杨烈看的所谓的淤青也是假的,杨烈当时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点破他。现在却被按在地上一顿暴揍,自然是气愤不已。
这就是长期呆在舒适区的后果,危机意识非常的差。
为首的保镖转过头,无声的看着杨烈,他的眼神在询问是不是继续打,杨烈又看向穆筠之,穆筠之摇了摇头,示意不必了。
黄天波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来,他靠着墙坐在地毯上,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说:“怎么,知道怕了?”
嚣张的表情让在场的保镖们都恨不得再揍他一顿。
穆筠之也没有搭腔,而是对着看向她的保镖轻轻点了点头。
保镖会意,当即把黄天波的手掌拖了过来,掌心朝下按在了地毯上,他的手心刚接触到地毯的纤维顶端,说时迟那时快,其中一个保镖麻利地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直直地插在了他的手背上,力道大得让匕首尖直接穿过了手心,然后扎进了地毯里。
你看,真正的狠人,是从来不会嘴炮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黄天波当即失了声,他大张着嘴,整个身体似乎也跟着被定住了,眼中的愤怒渐渐被恐惧所代替。
保镖立刻把毛巾又塞进了他的嘴里,这个动作就像是一个开关一样,迟来的剧痛感瞬间如海啸一般袭来,他的整个脸疼得皱成了一团,像个被放大了的包子褶儿,绝望的呜咽声不断地从毛巾里传来。
穆筠之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样子,悠悠地说道:“看见了吗?这帮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保镖,收拾你就跟收拾一只老鼠一样简单。”
她猛地将手中的骨瓷小碗往黄天波背后的墙上砸去,一阵清朗的碎裂声之后,小碗变成了碎片,掉落在了黄天波的脚下,她平和的声音顷刻就变得狠厉起来:“还敢威胁我?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谁走不出去!”
伤口处的血不断地从匕首和肉之间的缝隙,顺着手背流了下来,潺潺如涓流一般,然后滴落进了朱红色的地毯里。
鲜艳的红色持续地刺激着黄天波的神经,让他总有种自己马上就要一命呜呼的错觉。
求生本能让他拼命地胡乱摇着头,杨烈让保镖把他嘴里的毛巾扯了下来,让他说话。
“大白天的,你们胆子就敢这么大,就不怕招来警察吗?”黄天波仍旧无法相信自己真的会在自己的地盘上栽了,声音虽然已经有些虚弱,但气势却还有几分。
穆筠之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桌上的一个浅蓝色的陶瓷筷枕,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包间里这么大的动静,外面却从来没有人来敲过门,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