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最初的武道修行中,没有人重视过真气种子的作用。
更准确地说,是从来没有人知晓气种的真正用途。
不知为何,任何武者,只要修炼出第一缕真气,气种便悄然出现了。
然而它的出现似乎是武道的错误。因为普天之下,没有一种武功技法,神功秘籍之中有着关于它的详细记载。
它非常独特,独特到介于虚实之间。只有在修炼出第一缕真气的时候,才能短暂感知,之后便隐匿无踪,可谓是玄之又玄。
它又非常平庸,平庸到所有武者,无论是一流还是三流,关于它的知识都是平等的几近于无。
漫漫时空,豪杰辈出,不知有多少风流人物。
曾经不止一位名家高人认为,气种是进阶武道更高境界的关键密钥。
或隐遁山林,或皓首穷经,或结侣钻研。
可是由于气种隐匿虚空的特性,即便宗师也感应不到,实在难以着手。
不过前辈高人们想尽办法,仍旧给后辈武者揭示了一些普遍的道理。
除了对所有武者的普适性之外,另一个关于气种最为重要的发现便是其与真气的相互依存性。
这一发现源自于一位前辈的突发奇想。
他认为只有散去功力回归本源,再重新修炼出第一缕真气,才可以加深对气种其他特性的认知。
他做了一件常人认为疯癫无比的事,以身试法,将自己数十年的苦修尽数散逸,以求武道更进一步。
然而这一宏愿却未能实现。
当他散尽最后一缕真气时的确短暂感应到气种的存在。然而重修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容易。
确切地说,是几乎不可能再感应到任何真气。仿佛是随着真气枯竭,气种也凋零枯萎。
更为可悲的是,还没有等他找到问题的关键,就被一位多年老仇家寻到隐居之所,当场杀害。
“可敬,可佩,可悲,可叹。”
钟黄摇了摇头。
“想必自那以后,再也无人去做这样的傻事了吧?”
“那是自然。”
严涛连忙接过话头。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人没有几个仇家?就算是多年知交,说不准也会落井下石。
反正这东西知与不知也不妨碍进阶修炼,而世上能成就武道顶峰的人也没有几个。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谁还会犯傻舍去毕身功力,去求什么更进一步?”
听了严涛的一番话,钟黄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大师,其实我们并无仇怨。一切皆因这小娘子而起,现在小娘子也在您的手中,任由处置。
还望念在我们师兄弟修行不易,放过我们,日后必有报答!”
严涛恳切道。
经过龙珠一夜的抽取,他们的真气已经极大损耗,就快干涸见底了。
“哦?修行的确不易,这点我深有体会。”
钟黄点了点头。
严涛见状心中一喜,以为钟黄就要答应下来。
“可越是如此,越应珍惜。否则,修行何为。”
钟黄话锋一转,诘问道:
“你珍惜了么?”
严涛愣了一愣道:
“珍惜什么?”
“珍惜你的修行。”
钟黄道:
“善与恶的大道理我也不与你说,可能说多了你会觉得老套。
我给你一个新鲜的道理,你品味品味。
若何小娘她不姓何,她姓严,是你的亲妹妹。你的几位同门趁你不在,想与她来一场无遮大会,你怎么看?
或者更直接点吧,请问严师弟贵庚?”
“……明年便是而立之年。”
严涛心中有些膈应,因为他正好有个妹妹。
“那我给你算算哈。”
钟黄掰着手指头似乎在算日子,半晌才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令堂是在三十年前的某一天与令尊发生了关系,于是怀胎十月才有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