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以后吃了饭再来。”夏天阳受累不起,直接跟她们说。
“那怎么行?就中午这么一点时间,分秒必争,还要午睡呢。”赵弋戈立即反对,仿佛觉得她的“艺术”停止一分钟,马上会枯萎似的。
“你们的夏老师,是不是经常对你们说,吃亏是福,是吗?”赵弋戈转头问四个小女子。
四个小女子倒也很配合,相望了一下,都一致点头。
“我有对你们说过吗?”夏天阳觉得她们几个好搞笑,吃亏是福,她们的认识不可能达到这个层面,自己是唠叨,但不会说废话。
“说过!”
四个小女子极度不配合,一致点头,她们不傻,知道配合了,自己可能“丢饭碗”,不配合是因为有赵弋戈这个靠山在。
“夏副校长,您受累,麻烦您像我原来支持您一样,来支持我,行吗?”赵弋戈绵里藏针。
在学生面前,互相得抬桩,能说不行吗?!
反正得做,还得开开心心地做,不然吃力不讨好,何苦呢。这不能简单地说是违心,做人也一样,尽量不要违和。
“你们想吃什么?”夏天阳问五女子。
“随便吧。”这次倒空前一致。
随便,是国人最好的废话。
他得想办法,在赵弋戈毫无意见的情况下,把这几个蹭饭的赶走。
夏天阳又被苏德泽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这段时间,苏德泽就是个敲木鱼的,而夏天阳现在希望班是如鱼得水,觉得自己是如鱼得水中“鱼”。
“您又啥指示?”夏天阳又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降妖伏魔”,现在来听校长念“咒”了。
“对你还敢指示?我好像每天在向你请示呢。”苏德泽锁着个脸。
“不敢!不敢!校长,您这是折煞我也。”夏天阳连忙摆手,陪着笑脸。
“你那个希望班,不学习不说,还弄得花里胡哨的,现在很多老师提出来,要求在讲台上都配上花,你说,你想干嘛?”苏德泽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花,能给人愉悦,心情好了,做什么事都好,再说,学生是祖国的花朵,也有这个寓意。”夏天阳呵呵呵笑着。
“还花朵,就你们班那几块料?我怎么没看出来呢?充其量就是花朵下面的渣渣,做肥料还担心给熏坏了。”苏德泽说着还真来了气。
“校长,谁都可以说,就您不能这样说希望班,好歹也是您指导培育的,再说,您也看到了,现在希望班什么样?您心里应该有数吧。”
夏天阳见他作为校长这么说希望班,有些受不了。
“你把我气糊涂了。”苏德泽看了他一眼。
“要不,我安排种种花,免费供应各个讲台?”夏天阳看他脸上阴霾笼罩的样子,无声地笑。
苏德泽指着夏天阳,哭笑不得,想说他又没有说出来。
“校长,让您费心了,要不,去我家吃饭,我从老家带来一些土特产,可能您都没尝过,我炒上几个,叙一叙,聆听一下你的教导。”
夏天阳真实目的,想借苏德泽赶走那几个小女子,赵弋戈也无话可说。
“那就聊聊?”苏德泽有了兴趣。
他虽说是校长,当老师时两人的私交不错,没少去夏天阳那儿吃饭喝酒喝茶的,并且对夏天阳的厨艺还是比较赞赏。
“聊聊,我第四节正好没课,我先准备准备,恭候您。”夏天阳见他答应了,很高兴。
“随便一点,别搞得那么隆重。”苏德泽嘱咐。
又是废话!随便是假的,隆重才是真的,再说,老夏的待客之道,还是讲究礼数的。
夏天阳回家好一阵忙活,上午最后一节下课铃响,真正的八大碗已端上了桌。
赵弋戈几乎和四女子一起回来了。
五女子看到桌子上丰盛的美食,那眼睛亮的像灯笼,欣喜万分。
“校长,苏德泽来吃饭,马上就要到了。”夏天阳不动声色地说。
四女子一听校长要来,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突然,像麻雀一样,扑楞楞地飞了。
夏天阳心里笑了起来。希望班的男生不惧苏德泽,女生倒是有些发怵的。
苏德泽进门就看到了四处摆放着的花草,不由地愣了一下。
“我说呢,原来根源在这儿,赵老师,你好雅兴啊。”苏德泽似笑非笑。
赵弋戈不知道苏德泽是什么意思,呵呵地笑着。
“你这些花从哪里来的?看着就是路边的野花嘛。”苏德泽特意四下检阅了一下。
“就是在路边采的。”赵弋戈赶紧回答。
“你还收拾的有模有样的嘛,有点欣赏的价值。”苏德泽回过头来,看了桌上的菜,“这么丰盛?”
夏天阳正想客套几句。
“我看这样,赵老师,你把学校所有的教室,都摆上这些花,怎么样?”苏德泽又看了那些花。
“好啊,好啊!”赵弋戈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没想到自己的“艺术”还有了市场。
她得意地看了一下夏天阳,夏天阳一脸凌乱地站在那儿。
夏天阳后悔莫及,自己这是干什么呀,本想借苏德泽之手,把那四个小女子赶走,但现在可好,有了苏德泽的“圣旨”,这四女子混吃混喝就成“法定”的了。
还不如不请他,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不说,这顿美味还不如让那四个小女子来吃,说不定以后还念记自己这个老师,苏德泽呢,到时候调走了,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了。
可怜啊,辜负了自己的一片美意,浪费了这么好的食材,还坑了自己,自己的小算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夏天阳只有在心里颤抖。
“折腾,你不折腾会死啊。”夏天阳小声在赵弋戈耳边说了一句。
“你还知道折腾啊,当年你还不是这么折腾的,现在体会到我当时的心情了吧?”赵弋戈好不得意。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苏德泽看两人神神秘秘地。
“校长,夏天阳说,还没有花器呢,有了花器才能剪造型。”赵弋戈连忙说。
“什么花器?”苏德泽不解。
“就是花瓶。”
“花瓶就说花瓶,还花器,想着要花钱就生气。”苏德泽摇摇头。
夏天阳笑了。
赵弋戈瞪了他一眼。
“该买还是得买。”苏德泽一锤定音。
赵弋戈伸出手,对夏天阳做了一个“耶”的手势。
那四只扑楞楞飞出去的麻雀,又像苍蝇一样飞了回来。
五个女子在客厅里肆意欢笑,夏天阳在厨房忙碌的乒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