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五章 万世昆吾(1 / 2)御龙凌极境首页

此刻那来悦客栈包厢内,却是采令声喧,热闹不已。中间那口锅里热气腾腾,还有不少鲜物漂浮,这厢内留下的二十余人,却没一个望去一眼。除了那徐伯渊两位亲随与侍女阿宁真不敢饮酒,另有一人置身事外,剩下的倒是无分老幼,尽皆满脸酒气。辈分最高的徐伯渊老脸通红,被那芙兰掌门搂着脖子,手里正端着个海碗硬往他嘴边塞去。

“老徐,我大梁酒场除了皇族血脉,便从不谈上下尊卑,前面你端着大统领名头灌我之时,我一个女子可没半点含糊,怎么,想耍赖?”

“你这婆娘,怎地搞不清主次,我此行需监管着那,那武斗大会,又怎能贪杯而醉?”

徐伯渊恼羞之间,却自觉有些理亏,不敢硬挣这显是已被自己灌上了头的婆娘,又瞧见她此刻已是衣衫不整,不止是亮出了两根皙白臂膀,此刻连那本就不高的抹胸都已摇摇欲坠,有山峦沟壑呼之欲出,大统领脑中想着非礼勿视四字欲转过头去,下巴却被她猛的一把捏住,又听一声娇喝:

“给老娘喝!”

这芙兰掌门偏偏又似毫不避讳,竟就挺着个胸膛压在他身上,徐伯渊方寸大乱之际,终于把嘴张开了条缝儿,顿时被那海碗塞的满满而灌,乌碌碌声中,连句话儿都再说不出来。

“这老头也有今天,痛快,痛快!”长姐姐此刻早没了那些尊贵气息,合身蹲在椅正望着这两人儿哈哈大笑,回头欲寻自己那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宁王踪影,恼怒之间随手便拽了一人问道:“我,我男人呢?”

淩姐眼神涣散,却依旧一脸不屑之意望着这位贵人:“你男人问你自己啊,自己男人都看不住,问我干啥,他又不俊,嘻嘻,还是我阿水弟弟长得好看。”

“好看个屁,他,他再俊,还不是被明姐甩了,去找那个什么,什么天下第一了?”

贺虎望着淩姐面泛红潮,念着那阿水弟弟间,眼中已是春意荡荡,顿时便觉忿忿不平,摇摇晃晃便走上前来,也叫是酒壮怂人胆,竟是一把搂在淩姐腰间,厉声喝道:“男人,就得找我这样的!”

“我去你凉的贺虎,你敢骂我水哥,你敢败我姐声名!”

贺虎一愣,却找不到那稚嫩声音之人,迷茫四顾处忽觉腿上一阵剧痛,哇哇乱叫时分,终于瞧见了正一口咬在他小腿上的白耗子。

“咬得好!”

长姐姐抚掌大笑,却忘了自己先前要做什么,想了许久才站起身来,脚下虚晃之处,似踏到了什么,便有哎哟一声叫唤。

她低头望去,却见宁王横在自己脚下一动不动,嘴角已被踩出了一大滩白沫。

“哪凉快哪呆着去!”

长姐姐满脸不屑,便一脚将这厮蹬出了小半丈远,这才摇摇晃晃道:“你们谁,谁瞧见我男人了,最高那个!”

此刻便只有承渌一人孤身倚在窗边,透着窗户缝隙,只望向弟弟离去那处,眼神有些凝重,正欲起身破窗而去,却想到了先前遇到的那位故人,一时之间,竟是有些踌躇。

他极目望了许久,回头正欲说上句力所能及之话,却只瞧见场间最德高望重的徐伯渊,正被芙兰掌门摁在地上猛灌黄汤,两名亲随早已被人打晕丢在一旁,至于其他人,不谈也罢。

承渌叹了口气,长身而起,目光闪动处,朝前便是一脚飞起。

轰隆一声巨响间,这来悦客栈三楼楼板一阵巨晃,终于把放浪形骸的众人都震的愣了一霎,纷纷循声望去望去。

只瞧见原本那窗台方位,此刻已被生生踢出了个极大的窟窿,便连连靠的楼板都塌陷了几寸,直吓的下面食客尖叫连连,路上行人飞奔不已,尘灰大起处,承渌束手立于在那窟窿边上,眼中神色极是凝重,有习习凉风灌入厢内,直吹的他一身青衫猎猎而动。

这股凉风袭入,却也将众人的酒意吹醒了几分,场间本就都是些修为深厚之人,此刻除了那长姐姐依旧有些迷离,其余各人都缓了不少,徐伯渊尴尬间缓了缓神色,沉声道:

“东海人,你这是干嘛?”

承渌也不言语,只是那下巴朝那窟窿后极远处点了一点,徐伯渊随之望去,却见城内放眼处依旧还有些夕阳余晖,只有远远那武斗场方位上空,却笼罩了一股诡异灰雾,任凭阳光洒下,却丝毫不散。

“此处怎么会有这妖雾?”

徐伯渊有些吃惊,他本是领兵大将,应变极快,马上便想到了承渌先前破墙的缘由。

“那位蓝小姐,和你的小兄弟,此刻就应在那处吧。”

承渌尚未点头,宁王和水军诸人皆是一惊,阿宁于一旁跺了跺脚,急急便朝楼下奔去。

“这妖雾极是诡异,不光能阻真元外泄,更可隔绝一切响动,若他们此刻在里面遭了埋伏,我们可察觉不到。”宁王此刻再没有了半分醉意,只小心望着承渌脸色。

“说了半天,也不见真章!”

铁猪早早望见那物,眼中便如水军诸人一般有了些血红之意,他们口中总把这兄弟俩说的极轻,可心中着实记挂着二人,尤其是那阿水,此刻见突变丛生,脑中早已热血激涌,再不管他人商量,把兵刃纷纷一亮,便欲冲出客栈。

“诸位!”徐伯渊先前便一直在那沉思,此刻瞧见水军诸人已有些双眼发红,也不多话,便拦在了众人身前:

“今日之事,场间有人知晓,有人不知晓,老夫一时也难言尽,但你们可以瞧瞧那妖雾布置的如此磅礴,又哪里像个偷袭的样子,只差没立个牌子在哪,唤我等去救了。”

他吸了口气,眼中睥睨之色复燃:“先头是软话,好歹也共饮一场,总觉念着此情,该告诉汝等此中蹊跷之处,容你们思量。接下来,便是硬话了。”

徐伯渊冷眼扫了遍场间,森然喝道:

“此间事情,事关大梁皇位归属,更可引动国体安危。你们这些草莽中人,若只凭义气误了大事,便有万万条命拿来千刀万剐,也不够偿。我话已说完,也不会再拦着你们,若想与朝廷跟军部作对,但请无妨!”

他瞧见水军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微有得色,正待再安慰上几句,却见这些草莽之徒似浑不在意他那极硬之话,气息纷纷汹涌而起。

此时那灰雾之中,布衫书生正瞧着宝蓝,啧啧称奇:

“这位姑娘容貌实乃某生平仅见,先前某便于心中暗自赞叹,没想到这心思也如此细腻。我自诩已将这大梁话说的炉火纯青,几比寻常百姓还要官正些,倒不知哪里漏了破绽,让姑娘瞧出来了?”

宝蓝见他斯文有礼,倒也说话客气:“也不是猜的,只是我早知道你们此行,是为了钱财富贵而来。”

“哦?”布衫书生目光闪动。

“我早知道你们那古怪名字,甚至知道你叫什么,只因为你们来大梁的,都是来图财的,既然是为了钱,那在这大梁境内,就必过不了我家的眼线。若我没记错,你等此行于四日前便到了尚海城,当日便拜访我爹爹,得了允许,这才敢放手做事。”

布衫书生闻言,复又细细瞧了宝蓝许久,面容逐渐肃然,这才恭敬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