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才瞧清这姑娘却是位熟人,望着宁王一脸狎笑道:“就这么会功夫,把这位执事姑娘都搞定了?你倒真是个情场高手啊。”
进来的这女子,正是那谨剑姑娘,只见她双手一扬,便带着一股视死如归之色拦在宁王身前。只是宁王此刻却一脸尴尬,气势大弱,轻声道:“你,你咋来了?”
谨剑白了他一眼,怨道:“我再晚来片刻,怕你就要以兄弟之情为重,给人家做兔爷了!”
宁王大窘,却知道这话实在…实也是自己想过之事,虽是绝不可能,但世事无常,也并非万万不可能。脸色尴尬间,身前阿水听到兔爷二字,脑中更是糊涂,想了会大概猜了个究竟,这才道:“若是要走门路,我俩倒是有点宝贝在身,大不了去当了换钱给你拿去打点,也不需拿身子去通,搞的如此悲壮。”
他此刻只以为宁王一心包票他俩投军,却是准备以自己这幅魁梧身子开道,眼神间瞟了瞟宁王身姿,心中点了点头,念到这厮倒确实是一副好身胚,只怕军中那些大佬还真喜欢,只是这大梁军中居然兴这个道道,实是始料未及。
谨剑此刻瞧着阿水面孔,觉得这孩子生的着实俊美,可脑袋里又想起了那消息中关于这小子的片段,脸色仓惶间再也不敢站在他身前,呲溜便躲到了宁王身后,只露出了个小小脑袋,鄙夷道:“还在装蒜,当我们不知你俩底细么?”
阿水听着话中古怪,挠了挠脑袋:“我俩什么底细?”
宁王瞧着他还在装傻充愣,怒从心头起:“你们那些事情,还想瞒得过我么,你们那些同伴,早就把你俩的底泄了!”
阿水愈加奇怪,却见宁王冷冷道:“那些个下流东西,连戏鲲会的人都下得去手,听说还糟蹋了位七旬老汉,当真,真不要面孔!”
此时这下流,糟蹋,七旬老者几字在阿水脑中便嗡了个鸣,他望了望承渌,见书生也是目光呆滞,昏昏然间,觉得这世界似忽然变的甚是复杂,这宁王明明说的清清楚楚,可自己硬是一个字都听不明白,脸上迷茫之间喃喃道:
“我糟蹋了个,七十多的老头?”
“不是你,是你那些同伴!”谨剑忽然探出了脑袋,一句话音未落便缩了回去。
“我俩还有同伴,还去糟蹋老头?”少年眼神愈发迷离。
“别装了,天山双鹰!”宁王冷冷道。
阿水今天是第二次听到这称呼,心道你怎么也学那陆步惟说奇怪话,不禁道:“什么天山地山,你到底在说什么?”
宁王瞧着他那股子脸色,心头愈怒,反笑道:“天山双鹰,矮的好女色,高的好男色,素来在关外为非作歹采花摘菊,世人皆恶之,私下里都唤两位作天山双淫,怎么样,没冤枉错两位吧?”
他一口气便把藏在心头之话都倒了出来,此时却是冷冷瞧着这厮脸色苍白,心道你倒知道丢人?正欲再多补上几刀处,却有咚的一道重物坠地之声响起,三人愕然回头,只见承渌腰杆笔直面沉如水,便以这渊渟岳峙之姿直直栽倒在地。此时此刻,竟是生生晕了过去。
两个男子大惊,齐齐俯身将书生身子搀扶起来,谨剑在身后却不敢上前,哀声道:“你别碰他。”
宁王身子一抖,望着承渌面色已如黄纸,咬了咬牙,伸出两根抖抖索索的手指,便搭在了他腕间凝神不语,阿水一脸惶急,轻声道:“他怎么了?”
宁王闭目数息,缓缓睁开了眼,脸上却是一股奇怪神情。
阿水愈急,几是如吼般的声音道:“我哥哥到底怎么了?”
宁王瞧了瞧他,缓缓道:“急火攻心,气血相冲,吐纳闭塞,丹田郁结。”
“说人话!”
“就是气晕过去了!”
宁王白了这厮一眼,将那手在承渌人中上缓缓揉搓片刻,复又一掐。
书生身子一颤,吐了一口浊气,那双细目便缓缓张开,只略瞧了瞧二人,眼神便直直射向屋顶,迷离间终于忆起了那让自己羞愤晕倒之事,面色顿时鲜红欲滴,咬牙切齿吐出两字:
“可杀!”
“这帮兔崽子,当真要好好教训教训了!”阿水也是拧牙咬齿,一脸愤色。
“终于承认了?”宁王瞧着二人,冷笑连连。
“我承认个鬼啊!”阿水怒道。
“事到如此,还死撑嘴硬,现在知道羞臊,你们快,快活之时,怎么就没想过自己罪大恶极?”谨剑在一旁轻轻把宁王拉开,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