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二章 疾风剑术(1 / 2)御龙凌极境首页

远在几十里外的尚海城内,于海边的天地异变却是丝毫不察,曛懒日光照耀下,依旧处处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一副太平盛世之景。只是那聚集了最多最密之人群的武道场周围,倒是有点安静,几万双大小眼睛,皆是齐齐的瞧着场中某处。

此时先前的烟涛尘浪已散,那处地上趴着个身子瘦弱的少年一动不动,生死不知。他俯卧余地,背上那布袋被先前天位巨力接连而袭,已有了不少破损,便有缕缕红色光霞自内而现,那光华凝散吞吐,缱倦缠绵,却有如一股极大血腥之气正自那身躯之内升腾而起。

宁王站在这少年身边正自挠着脑袋,此时望了望身上已被撕下了两条甚宽绸料的外衣,心想若是再扯,这件缎衣就只能当马褂穿了。他眼珠一转,便瞟到身边那大黑胖子的一身黑亮褂子,劈手间便是一道绢帛撕裂之声响起,这位直觉胸口一凉,直纳闷处低头一看,自己这件大好褂子已当胸被撕开一大道口子,油亮处却依稀有樱红两点半遮半掩。

他似乎慢慢明白发生了何事,那大嘴一瘪,这寂静的武斗场上便响起了一道粗喝:

“淫贼!”

“嚷什么嚷什么,用着这星子之术,真当自己是姑娘了不成?”宁王蹲在地上,正自麻利的用那条甚宽布料绑住布袋破口,一边拿手摸了摸阿水颈处,一边骂骂咧咧,稍顷点了点头,复又站起身来。

此时台上那笑笑生才喃喃道:“诸位瞧见了没有,诸位。这,这位少侠,居然在铜人之下撑了八剑,八剑!”声音愈来愈响,那双眼瞧着少年背上,也是愈来愈亮。

东东卡叹道:“便扣去头先四剑不谈,这铜人自第五记始可皆是羽天位之力,此时虽香过三柱,场间各位大多却只开了六七瓣槿花,等若是恢复了三成真元,在这般压制之下还能挡如此多剑,”

他正想点那句话,脑中不禁想起先前少年背上那股血红升腾之意,心中却是莫名一悸,随即改口道:“这位少侠的体道修为,当真深不可测。”

场边人群一阵大哗,看客们之前被那滔天尘土所遮,俱只是看到那头一记惊天之剑的威势,便以为对这天位之力有了清晰认解,待此时听说这位少年于尘烟中生生又扛了三记如此之剑,望向阿水的眼中皆是不可置信之色。

武者们的眼神却不一样,场间各位自然都是瞧得最清楚之人,便都望向阿水背上那处,知道里面定有件了不得的宝贝。场边也有几道眼神炽热中带着贪恋之色,那李公子于远处手中抱着件古怪长物,眯眼瞧着阿水,脸上却是冷笑不止。

阿水自然是不知这一切,他之前一时托大,脑中只想藏拙,未凝那宝具之息,被那巨剑生生一剑斩的气息大乱,便再未寻着机会重凝宝具。幸好背后那物了得,这才未大伤真元,只是此时被劈了那么多记,只觉四肢百骸欲裂,缓了许久,才缓缓撑起身来,正欲坐直,眼前却走入了一双古色木屐。

阿水不禁抬头望去,却见一人腰佩细长之剑,眼有炽热之色。这人灰发蓝衫扎一马尾,一站处隐隐微风缠绕,正是之前那位风姓男子。

这男子把眼瞧着阿水上下端详,赞许之色愈盛,忽然哈哈长笑,清声道:“好,好,好!”

“啊?”阿水莫名。

“君以血肉之躯为盾,独御铜人巨剑。”他话语一顿,把手一指遥远处那个撞到观礼台后终是停下,正慢慢走回的白衣书生,复又笑道:“那位独闯贼穴杀敌,全身翩翩而返,皆乃不世出豪杰!”

阿水却没理这顶大高帽子,只顺着他手指望去,嘴上却是骂骂咧咧道:“你倒还有脸回来?”

这男子却不以为意,又朗声道:“我为剑客,自风而生。生平快意恩仇处,只求个长剑为碑,清风为冢。原觉得自己平日已够洒落,今日得观君二人之壮举,才知何乃真豪杰之举,实是汗颜。”

他把眼瞧向甲营众人道:“诸位,这第三阵,便由风某而起!”

甲营武者们今日先看承渌杀敌,又观阿水扛剑,此时神经已被搞的麻木不堪,听这有大高手之势的风某的意思是又要一人去闯乙营,心中却觉得是极正常甚合理之举,齐齐噢了一声,又纷纷点头不止。

这男子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话,蓦然将身子一转,眼神已是冰冷如霜,直看的不远处乙营众人心中一阵寒意而升。行进处,这人缓缓闭目吐纳,手却已按上了腰间那华贵宝剑之柄,只几息间,已站到了铜人前五丈之处。

他胸口起伏渐剧,便将那乙营武者们个个看的心跳愈速,忽然间这人猛一睁眼断喝,身子已如离弦之箭,于这青石板上极速滑至乙营一黑衣武者身前。

那武者似是根本没反应过来便被近了身,大惊之下忽觉身子剧痛,却是那风某已在那剑出鞘之时于他腿上割了一剑,复又往他头上斩去。

这武者大骇,连忙侧身下腰躲闪,只是那剑实在极快,仍然被他在肩上一斩,鲜血飞溅处,那柄极薄极寒之剑上却诡异的有疾风自空空处凝聚。黑衣武者此时咬牙便欲挥出秘术,此时却是眼前一花,那风某的身影已然不见。

他茫然间却又听到一声痛呼,转头处却望见那风某已瞬息到了另一人身前,那人此时胸口一道长长血痕,咬牙切齿正欲挥拳,风某身形忽然又是诡异一滑而逝。

场间众人一时竟都瞧不清他的身法,便只有铜人始终如一,第一斩稳稳而至。风某眼中瞥到那赤红影子,冷笑一声将剑当头一抵,便是轰然一声。

“这剑怎会如此沉重!”风某自信挡了这剑,却觉一股巨力于头顶而至,劲力如山间直将他全身骨骼压出喀拉一声,那双手霎时便麻木不觉,体内剧痛处只觉得一股腥热之气涌上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