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完颜亨和明珠成了夫妻后,完颜亨和煮酒达成了君子协定后,煮酒遵守自己的承诺,没有再折磨完颜亨。除了每天必须的探听他们的脉门,几乎见不到他的踪影。
金铃儿瘦了,她无聊的坐在窗前,脑中是一片可有可无的空白,日日思夜夜想,脑袋都麻木了。也许自己是真的不该跟着来,他那样阻止自己,是他早就看到了结局,而自己不顾一切的要跟来,也因为看到了结局,他为了要那小煞星永远记住他,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只是自己若死了,他还会记得自己吗?
因为有爱,荒漠可以成林,可没有爱,沧海变不成桑田。
一袭蓝袍,完颜亨静立在门前看着她。
金铃儿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好痛。
这是为什么?她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男人了?
“我的金铃儿从没有胆怯,你怎么会有这样不自信的神情?”他终于对着自己笑了。
金铃儿忘了自己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了,也忘了它是怎么掉下去的了,春日困觉,自己会不会在做梦?
完颜亨过来一把抱着她:“从现在起,每月我会陪你三天,这三天完完全全属于你,我是你的。”
“你、不是、和她成亲了吗?”
“是,所以这三天是你的,少了吗?”
金铃儿抱着完颜亨哭了,三天,对一个结发妻子来说,自然是太少太少,可对她这样一个名不副实的“结发妻子”又实在是恩泽了。
他再不怪她,再不恨她?
金铃儿不明白,这突然来临的幸福是怎么回事,完颜亨怎么会一下子这样对她,可她不想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把她推到了世界的另一头,埋上土彻底的放弃了她,纵使她掏心掏肺的为她的以前赎罪,他却连仇恨都不给她。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大郎,再不会要她了。
现在,他又要要她,为什么还去想为什么?就算是万劫不复,被他榨干最后的一点血肉,又有什么?
她卑贱的没有一点骨气,可她就是没有骨气。
“大郎,我没有做梦吗?”
完颜亨不待金铃儿说完,行动上给了她最好的答案。
金铃儿颤抖了,黑发披散在她雪白的双肩上,浑身上下处处透着无处可藏的欲火,这久违了的极乐,等得她的心花都谢了,却不想有朝一日,久旱还可以再逢甘雨。
“大郎,她何处比我好,她何处比我好?”她想问,又不敢问。
完颜亨确确实实陪了金铃儿三天。虽然少了点自由,可看书喝茶煮酒,他们缠缠绵绵、恩恩爱爱的过了三天。
最重要的是:绝对没有那个小煞星。
她小心又小心地伺候着他,连话都不敢多说,看他都有点畏手畏脚,生怕碎了这个荡漾在波光水面上的圆圆月影子。
完颜亨走了,带走金铃儿所有的生气,继而她一个月都在回忆,都在做梦,相思之梦。一个月她都没有想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还是,这从头到尾,就是自己想疯了的一个幻像?
金铃儿开始变得丢三落四,痴呆呆的:因为他娶了那个不该娶的女人,愧对她,这在补偿她,施舍她?可他从不会为自己的言行去讨好任何人,更何况是自己?
但她,居然在毫无尊严的感谢那个小煞星了。
终于再等到这一天,完颜亨如期而至,实实在在的告诉她,这不是一个梦幻。完颜亨还是完颜亨,金铃儿一直不喜欢他穿着宋人的衣服,她认为就是这些南蛮子教坏了他,给他洗了脑,可看到门前那蓝色一闪,她就扑了过去。
这翻巫山云雨让她以为:那个女人什么都给不了他,他对自己如此饥渴,是他对那个女人的失望与后悔了。
她一定要问,不计一切后果的问,再不问她都被逼疯了。
“大郎,她不是最忌讳你有别的女人吗,你要如何向她交代?”
想起曾经,金铃儿恨得咬牙切齿,可她不得不作出一片温柔,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她不能失去这好不容易扳回的一局。
“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阿爹阿娘认可了的,她都残了,现在威胁不到你,等一切妥了,我还是要你。”
咬着唇,金铃儿呆了,她想过他会回答她的千万个理由,其中却绝没有这一个。这是完颜亨吗,是哪个为了那个小煞星连命都舍得舍弃的完颜亨吗?他是终于醒悟了还是为了什么?
“你不喜欢?不需要?”完颜亨笑得很邪。
金铃儿无处安放的幸福,赶紧回过神,问:“大郎,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不是在骗我吧?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完颜亨神情中有点不屑一顾,说:“你看她那个样子,一头白发一身干骨头,摸着都嫌手疼,躺在那里,像个鬼一样,动都动不了,哪里及你?你才是我要的。”
看金铃儿一副真见了鬼的样子,完颜亨又说:“我是在阎罗殿转过圈圈的人,这世上只有她知道不老神功,我只得哄好她。
金铃儿,我早就看透想通了:我要不老神功!”
对,这才是野心勃勃的完颜亨,视天下人为棋子的完颜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