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亨褪下自己的上衣,新伤旧痕累累入目。
煮酒摸着这磕手的一个一个的疤,打趣着:“你说,有一天你的小错,现在已经不是小情人了,那是什么唉算了。
有一天你的宝宝手能动了,能抱你了,这一身的伤疤会不会吓着她?”
“无妨,你高兴了就好。”
“你看你。现在你和珠儿的关系不一样了,看在她和心蕊师徒一场的情分上,我也后悔了。从现在起,我再不为难你们,你们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怎么开心怎么玩,只要不要忘了我的正事就好。”
“……谢谢。”完颜亨心尖子皱了一皱。
“太客气了。”煮酒笑着,把冲着墙跪着的完颜亨拉起来,亲自为他将衣服穿好,语重心长的说:“金子,我以前太急了,过分了,现在想通了,不晚吧?
你从现在起,开始好好的哄着珠儿,做你们的恩爱夫妻。她开心了,自然就什么都想起告诉你了,这确实才是我们当前的大事。
我去找些可以用的好苗子,以后交给你好好调教。待你我长生不老了,大业成了,还有多少漫长的千秋万载的功业等着我们去游戏。
你知道我是个成不了大事的性子。
以后的岁月,你想当皇帝了,你当,你便做你的好皇帝我想当皇帝了,我当,把你经营得像花一样的天下尽情糟蹋。
这个天下就是我们俩的,任我们去玩去放肆,天下的百姓都成为了我们的玩偶。我们要他们生,他们就会过着比神仙还快活的生活我们要他们死,他们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投身为人。
这不好玩吗?想着就让人兴奋!不是吗?
金子,我们要成为最好的知己,亲密无间的知己,我离不开你!”
完颜亨笑了,神情自若中配合着煮酒,显现着一分动容的贪婪,说:“好,一言为定。”
这煮酒,狡猾凶竖的煮酒,他说得如此的“深情款款”和“推心置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他这疯癫的狂想和疯癫的状态一定不滑稽。
天下,落入他手,便一定会死,绝无可生。
不老神功未来无论怎样,哪怕拼得个鱼死网破,不老神功也绝对不可以给他!
完颜亨为了缓解自己的危机,却不想制造了另一个更大的危机。
成大事者,必是孤寂之人,不必有慈悲不必有感情,不必有态度,曾经为了他的雄才霸业,牺牲与背弃他从不在乎,家国大义与那点草芥的性命,没有什么可比性。
完颜亨一直坚信:只要自己还世界一个欣欣向荣的太平盛世,他就没错。
时至今日,他的心中也不曾多有一份柔软,多有一份悲天悯人的心情,弱肉强食,这世界是留给强者享受的,他只是再不参与了而已。
可这煮酒是疯的,他带给这世界的,只会是杀戮,没有能力的占有,违背了天道,也违背了他的原则。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煮酒就是一个祸害,一个疯子,他只能是一个结局:死!
是自己亲手打开了煮酒罪恶的盒子,自己要怎么才能把它给关上呢?自己的力量这么薄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现在与他结成的这个脆弱联盟,不知是福是祸?
不过自己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你不信我?你以为我真的是,只为发疯而发疯的疯子?”
煮酒调笑着捋着自己稀疏的胡须,又意味深长的笑着:“金子,你我相识二十年了吧?你从不喜欢我,可我却对你感兴趣得很,你所有的大小事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