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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有声音重复呼唤印刻下永恒誓言

那些尘封多年景象展现眼前

谁又在拨动琴弦那旋律不曾改变

谁的身影朦胧浮现忽又不见

往日历历在望江湖徜徉志气更胜儿郎

深夜独自吟唱幽思冥想也会迷茫

女:为你再拾红妆收起行囊掩饰一身光芒

此心堕入情网人世荒唐前尘过往

合:转瞬沧桑

男:空予我江山无限留不住知己红颜

王者路又有谁陪伴携手百年

天涯路与谁走遍远离那权利烽烟

唯愿此生魂梦相连月下花前

女:时间淹没过往忍住悲伤且将前尘隐藏

寻回迷失方向重展翅膀天际翱翔

合:放逐自己流浪故人相望情债如何能偿

何苦白费思量人在身旁不用迷茫

再续前章

女江山如此多、娇多少英豪都肖汉武秦皇

合举目飞燕成双只身徘徊对月空望

佳人不在身旁女:故人不在身旁情深难忘无奈痛苦彷徨

就算高坐明堂孤独心殇难以释放

命运谁能违抗前进路上总有太多风浪

牢牢紧握双手碧落黄泉一起闯荡

任凭天高地广女:哪怕天高地广拥有彼此人生共走一场

踏遍绿水青山女:踏遍塞北江南神仙不及尘世鸳鸯

谁笑痴狂

……………………

落日的余晖透过雕花木窗,零零碎碎地折射出紫色窗纱的丽影,为这个充满古色的房间更添一抹斑斓。

冬日的寒风似乎也怜惜过分精致的木窗,化作轻丝绵柔细腻地拂过,吹起象纹熏炉中寥寥升起的紫烟,吹散一缕沁人心脾的清冽冷香,如同那曲动人的旋律充斥着整个房间,无处不在。

低沉磁性的男声噙着一缕慵懒,一缕霸气,仿佛带着深渊般的蛊惑婉约清灵的女音吐出饱含深情,如泣如诉,令人不知不觉心变得柔软,淡淡酸涩的感动缠绕其间。

窗外天将欲雪,纱窗就像打开的冰箱,嘶嘶冷气化作看得见的白雾侵染而进。好比思念,你以为看得见摸得着,不会脱离你的掌控,受不了时还可以把冰箱门关上,殊不知那丝丝冰冷早已侵入骨血,想要挖出来只落得累累伤痕。

窗下紧靠着一张海蓝色大床,床头罩着一个同色的半圆帐篷,可以伸缩,看上去有点像旧上海的黄包车,却远非黄包车可以比拟的华美和精致,也许当它全部放下来时,这张床会像一个完整的海蓝色宝石蛋壳,看起来非常的有安全感。

此刻,半壁蛋壳下,一个大约四岁的小女孩穿着冬衣长靴随性地坐在床上,仔细一看她的衣服颇富复古风,

上下装的白色棉衣,上衣略长,垂过膝盖,左右开着小襟衣袖与裤口略宽,皆有精致的手工刺绣,丝线勾勒的图案是寥寥几朵浅蓝睡莲最别致的是衣襟上的一幅水墨画,一直延伸到衣袖与裤腿,上绘一座古亭,亭边一个手执团扇的江南女子,以及湖心一角,刺绣的浅蓝睡莲便恰巧落于湖中。

绣中有画,画中有绣,天衣无缝。

画,是浮云别墅的男主人亲手所绘莲,是浮云别墅的女主人一针一线所绣而她,如今算是浮云别墅的小主人。

她经历了一个开头,也遭遇了惨淡的结局,却没有想到结局并非结束,在那之后紧接而来的是另一个开始。

并且匪夷所思地以这种诡异的方式,与她最亲的人“重逢”。

只可惜,又是尚未拥有,便已失去。

女孩的腰间扣着一张精致小巧的白色小木几,上面摆放着两只水晶花碗,其中一只盛满宝石般剔透的黑葡萄,另一只收集葡萄皮与籽她用左手捏着一根银色细针,针分两头,一头尖一头是个小小的圆形勾环右手则拿着一只闪闪发亮的小银匙,银匙打磨得十分讲究,绽放出纯净透亮的光泽左手的银针首先划开葡萄皮,然后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以勾环剔除葡萄籽,动作熟练而灵巧,宛如一种小小的艺术表演右手倒是颇有些生疏,颤颤巍巍地舀起果肉送入小小檀口中。

空气很冷,葡萄很冰,舌头已近麻木,却还是能尝到那一丝丝的甜。正像这四年荒诞无稽的生活,能支持她一直愿意品尝到现在的,也许就是那一丝丝的甜。

“啪。”滑动木门忽然被打开又重新合上,同时落了锁。

“啪。”墙壁中的水晶灯闪亮,柔和的灯光取代了窗边那一缕落日的余晖。

一个高大而神秘的身影走至床前,弯腰放下一个包装成礼物的纸盒,又迈着优雅的步伐绕道床边,在离女孩最近的位置落座。

女孩依旧面色不改的吃着葡萄,连一个眼神也不曾游离,仿佛除了眼前的葡萄,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直至对方伸出一只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来将她左手腕的深紫色珠链轻轻一按,房间里回荡的音乐立时陷入沉默。

她才抬眼回望。

“葡萄好吃吗?”简单的一句问候。却令她手中的银匙掉落,仿佛冰冻的神色终于一变。

对方缓缓抬起隐藏在宽大兜帽之下的脸。听入女孩耳中的,是一口流利的日语,以及她无法抗拒的低沉声线。

那是一张满布皱纹的脸,就像人的皮肤天生便是如此一般,再也找不到一丝平整并且奇妙的是,他左边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能在右边脸上找到与之对称的另一条,完美密合的像数学上用对称原理画出来的一般,因为如此,那张明明苍老的脸却又带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但这种所谓的美却也诡异的令人不舒服,尤其当他有心要对付你而笑时,会让人惊觉有蛇在背上爬。

可叹那双眼睛却极美,是紫罗兰的颜色,像两颗最名贵的紫宝石。美得令人惋惜,如若能生在一个年轻人脸上,哪怕他只是姿容平平,也能因此风华绝代。

“你不是雷,你是谁?”这张脸女孩很熟悉,便是这幢别墅里替她打理家业四年的老管家,但那双眼睛却不是,可这眼睛也很熟悉,熟悉到令她止不住颤抖。

“微儿,我可真伤心哪,你居然把我忘了。”来人又用标准的说道,故意带着受伤的语气。

“还没认出来吗?再给你三秒,超过可是要受罚的哟!”见女孩一脸难以置信,有如着魔般地看着他,对方又说出地道的英式英语。

“唉……”一声犹如美声歌唱般的叹息,这回换成了贵族式优雅的法文,同时一只白手套缓缓伸至额头,摘下那张诡异而又美丽的精致面具,“亲爱的露法,叔叔来看你了。”这最后一句出口,女孩顿时泪如泉涌。

面具下俊美无俦的紫眸男子不容分说地将女孩紧紧锁入怀中,女孩先是震惊又是狂喜,紧接着不住的挣扎,小脸上满是发狠的神情,小拳头犹如雨点般砸在男人的怀里,哭泣令她哽咽,“啊啊”的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是是……叔叔听见了,叔叔听见了,小微儿想说什么,即使放在心里,叔叔也都能听见。”不再有如走马灯似的换语言,紫眸男子开始一直用纯粹的安慰起女孩来。

“叔叔该死,不该失踪那么久,让小微儿伤心……”

“又不该在小微儿发生那么大的事也不回来看你……”

“更不该在小微儿初到陌生的地方迷茫无助最需要亲人的时候,时隔四年才来找你……”

“都是叔叔的错,小微儿别哭了,哭得叔叔心好疼……乖……”

他每说一句,女孩的哭声便越激烈,只有那犹如被激怒的小猫般发狠的拳头在他的安抚下逐渐平息,改为紧紧揪住他的衣襟,仿佛生怕他忽然消失。

男人的紫眸中也隐隐闪出泪光,神情中藏有一股对命运捉弄的无奈与纠结,更多的是对怀中人的心疼与怜惜。

不知哭了多久,女孩终于稍稍平静下来,男子将她微微推离,开始上下打量,语带追忆地道,“我的小微儿变了……”

女孩听了擦干眼泪,平复了抽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变得很丑吗?”

男子听见一愣,不由失笑,“怎么会?小微儿是最美的!”说完怕女孩觉得不信,又特意凑近去放出研究和比较的目光,认真道,“你的五官很像云卿……像你的小哥哥怎么可能丑得了?只是这眼睛……”说到这里一声叹息,“的确没有之前的紫色好看。”一褒一贬的夸奖确实更有说服力,他深谙人心。

他的手呵护而怜惜地抚摸上女孩海蓝色的大眼睛,紫眸微眯。其实话刚出口,他便觉得违心了。这眼睛实则很美,如夜色下闪着粼粼月光的深海,令人止不住被吸引。只因他先入为主的认同了微儿从前的紫眸,乍一看下,有些不习惯罢了。

女孩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思,听过他的形容后,小脸上顿时又涌上浓浓的悲哀。

“小哥哥死了……我长得像他有什么用?小嫂嫂也一起……我的眼睛是她……是她呜呜……”

男子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声该死,什么话不好说,偏让她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又起。

“好了好了,叔叔知道……”重新抱她入怀,软言求饶似的安慰,“叔叔该打,叔叔说错话了,小微儿遗传自小嫂嫂的眼睛怎么会丑呢?美,很美,美极了!”那几个形容美的词他用的是英文,还故意夸张的发出颤音,这才逗得怀中人儿破涕为笑。

尽管两人明明知道令她伤心的可不是一个“丑”字,但只要有个能够逗笑的理由,谁又愿意一直哭呢?

哭也哭了,笑也笑了,重逢的喜悦并没有冲走紫眸男子真正的来意。

他放开女孩,轻柔地为她扫开额前调皮的小卷发,本是要说正事的,却又忍不住勾起回忆,谈了几句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