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已经抱着孩子到了外间给焦急等着的几人看,却是不敢让孩子见风的。
书境轻手轻脚的收拾了屋子里能收拾的东西,便领着产婆出了房门。
老酒再三确认李芦藜睡过去了,这才走向了屋内放着的那盆干净的温水面前,浸湿了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倒了药粉在伤口上,又摸着一块手帕出来包扎手掌。
走到窗边,唤了两个婢子,端走了屋里用过的水和帕子,也端进来了干净的热水。
待两个婢子出去后,老酒立即封了窗户和门,端着那盆干净的水拧干了帕子给李芦藜擦了脸颊、脖子和双手,别处便算了,免得受凉了。
老酒坐在床边盯着李芦藜的脸看,莫名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若是现在就离开,他是抛妻弃子,负心人一个。可若是现在他不离开,李芦藜醒来后,他还有机会离开吗?
目光不由得移向门外,那个男人,是谁?
这个男人的命气他看不到。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两个:一这个男人是将死之人,二这个男人不是凡界的人。
他禁锢了自己的法力,只能看出凡界之人的命气。
所以这个男人是哪种?
希望不是后一种,不难他会有点麻烦,毕竟这个男人和李芦藜关系匪浅。
老酒起身想要离开,却发现手腕被攥紧了,老酒看向不知不觉便圈禁他手腕的手指,纤细白皙却充满了未知的力量。
轻轻地、慢慢地掰开了李芦藜的手指,“我不会走,你可以放手的。”
老酒不说这话还好,就快掰完了,可惜这话一说,哪怕声音很轻,李芦藜刚落下的手指又重新缠了回来。
见此,老酒突然笑了出来,喉咙里没有冒出笑声,只不过鼻子却出了大气。
“你这个女人不是巴不得弄死我吗?”老酒轻轻地吻上了抓着他手腕的李芦藜的手背。
不过是轻轻一吻,李芦藜的手指竟如遇上洪水猛兽一般闪电退离而去,还自动缩回了被子里,不带停顿的,仿佛长了眼似的。
老酒走后,床上躺着的人儿渐渐地睁开了双眼,那只隐藏在被子底下的手被吻的那个地方已经红的像八月里的艳阳天。
管门的来报,大公子上帖登门了。
还未等管门向玲珑等人通报完毕,那一把招摇的纸扇已经疾奔而至,且把从人丢的了远远。
“大公子安。”几人见到大公子都出了外间相迎道了一声安,除了四公子一个人窝在外间抱着襁褓婴儿逗弄,还有一个走的慢吞吞的带着棕黄衣裾翩飞的陌生男子。
扇子陡的一展,猛地就对着自己狂扇,“安安安安,芦藜妹妹可安?”
孟之礼虽是对着面前迎来的几个人,但是心思早就飘到李芦藜屋子里去了,恨不得一脚踢开他们,蹬脚就跑进去自己瞧瞧。
“小姐安好,大公子可要去客堂坐坐,喝几杯茶吃些糕点?”玲珑见着大公子贼眉鼠眼样,这般问道。
“我去那坐,你说的糕点茶水搬那去。”大公子握着纸扇指了指四公子坐的那个地方。
老四抱的是什么?
凭什么就老四抱着?
混账!混账!混账!
大公子急急朝着玲珑说道,“嗖”的一声就跑进了外间,脑袋一伸,四公子逗着孩子的心被吓得一滞,狠狠地瞪了大公子一眼,大公子这回可没心情去注意四公子是个什么反应,他就想要四公子怀里的那个东西,伸手去抱,几次三番都被四公子躲开,然后大公子内心咆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