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已是七年半后,梁州城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早,往年大多是到了十月下旬才会飘点小雪花,快到腊月才有可能会下大雪,但今年十月中旬就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而且持续时间很长,这场大雪足足下了三天两夜才渐渐停歇。
雄鸡破晓朝阳露,最是一天好时光,在梁州城青牛观的一处庭院中一个穿着单衣的少年正在专心致志的练剑,只见其动作时快时慢,快时动如脱兔,慢时如老僧入定,已经三日不见的冬日晨光洒在剑身上,被少年舞出万道霞光,当最后一记收剑势后,再看去,好一个猿臂蜂腰,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美少年。
虽是雪后的冬日极寒之时,舞剑少年此时也是汗出如浆,满头白气,少年收剑入鞘后用袖子擦了擦脸上不断低落的汗水。
“好!师叔好剑法,师叔您真牛!”
这时候,在院中一座写着二圣阁的两层木楼的屋顶上站着一个身着青色道袍,抱着扫帚,年约二十七八岁面色略黑,浓眉大眼的青年道人,此刻正一边谄媚的笑着,一边对着俊美少年双手猛拍。
“赶紧扫你的雪吧!你个呆子,同样的时间内我把听雨轩的整个院子打扫完后又练了两遍剑法,可你却连一个屋顶还没弄好,你说你这么懒,什么时候才能进入武学上境三层啊?”
屋顶上的青年道人本来想拍个马匹,哪知道这一下却是拍到了马腿上,忙一缩脖子,赶紧打扫起屋顶的积雪来。俊美少年摇了摇头正想上屋顶监督这青年道人,就在这时。
“嗖!”
一道重物破空声传来。
俊美少年也不转身,右手一探,把来物稳稳接住,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巨大酒葫芦。
“玄儿,没酒了,快去给师父打酒。”二圣阁里传来了一声清朗的喊声。
“知道了,师父。”俊美少年忙答应了下来。
“喝喝喝,就知道喝,早晨喝,中午喝,晚上也要喝,睡觉前还得喝,最近这半年师父他老人家是怎么了?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啊?往常打一葫芦酒,师父可以喝上半年,现在只要半月就喝完了!”俊美少年紧锁双眉看着手中的酒葫芦喃喃自语道。
这少年不用多说,正是钟玄。
“师叔啊,打酒的时候顺便给师侄带点五香蚕豆啊!”
“知道了!”
钟玄答应道,对燕青南这个自己“捡到”的宝贝师侄,钟玄现在是彻底无语!说他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有些冤枉他,人家也是有勤快的时候,但说其性格懒散,做事拖沓还是很贴切的。
另外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饭桶,要不是正玄宗家大业大,还真是养不起。一顿饭,单单白米饭就能吃三大海碗,薄饼更是能吃十几张,幸好这家伙好养活,大鱼大肉吃的,粗茶淡饭也食的。
燕青南知道钟玄是北城钟家三代单传的独子,更知道北城钟家是梁州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家里有的是钱,那是有事没事就涎着脸跟钟玄要吃要喝。
还有,自从钟玄五年前带燕青南回过一次自己家后,燕青南是每次都会央求钟玄带他一起回府,这家伙嘴甜的很,见到钟羽与钟氏跪下就喊祖父、祖母,如果哪次没有带他回去,钟羽与钟氏还总是念叨他哩。
这些年钟玄的生活很是规律。鸡鸣即起,叠被开窗,洗漱焚香,洒扫庭院后开始吃饭,再之后就是习武与修炼各种道术,自宁家那事以后,云鹤真人没有再让钟玄跟着出摊而是让燕青南跟着,只是催促钟玄专心习武,修炼道术,连回家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钟玄回自己的小圣屋换了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然后背着师父那只巨大的酒葫芦往青牛观观门走去,这酒葫芦可算天地异种,高五尺六寸,通体光滑如玉,每次可装酒六十斤,并且异常结实,水火不浸,刀剑不伤,是云鹤真人当年进入一代宗师境后在正玄宗宝库里挑选的,这一用就是一甲子的时间,钟玄的身高虽然已经近七尺,但是背着这酒葫芦还是显得有些过大。
“吱”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