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咔”
青牛观看门的瘸腿老庙祝见钟玄走来,忙从门房出来,费力的去开观门,青牛观的观门是用厚达四寸的硬桃木制成,一扇就重达几百斤,要是平时还好,这雪天门轴也是被冻的不甚灵活,推起来咯吱咯吱的想,但就是不见动弹。
钟玄见此忙一个闪动来到观门前,微微一用力就把大门打开了,门上积雪随着木门转动纷纷落下,掉了钟玄道袍上厚厚一层。
老庙祝赶紧为钟玄拍打,钟玄笑了笑道:“每次都说不让您开门好好在屋里休息,可您总是要出来,再这样我以后可就不走大门改为翻墙出去了!”
老庙祝一笑,摆了摆手,做了个慢走的手势慢慢的走回了门房里。钟玄望着这位老庙祝,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老人家不是一般的老人。
摇了摇头,钟玄走出了观门,广场上的积雪已经被打扫干净了,此刻六株傲雪寒梅,三棵碧绿的松柏在百花调零的隆冬装点着青牛观的门面。
走到街上没有了墙屋遮挡,寒风吹面,说刀割有些严重,但说如针刺一般一点也不为过。钟玄的手不由自主的往衣袖里缩了缩,但想起师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叮嘱,又把手伸了出来。调动全身真气,不一会全身就暖和了起来。
街上行人不多,接连几日的大雪让路面结了厚厚的冰层,那路中间甚是湿滑钟玄自不会走的,而是沿着路边踩着厚厚的继续走,路边积雪深厚,脚踩上去沙沙作响,很是有趣。
走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来到了梁州城的“醉仙街”又走了一会,在不远处一根高约两丈的望杆探了出来,上边一面三尺半的酒旗随风飘扬,上面绣有三个大字“三杯醉”,酒旗下是三间木屋,中间的屋子上悬着一块匾额,上书四个篆字“三杯醉屋”。
钟玄的目的地就是这三杯醉屋,梁州城的酒馆很多,没有一千间也有八百间,单单这醉仙街,就有上百家。但是云鹤真人独爱这三杯醉屋的酒。
因为这家的招牌名酒“三杯醉”是用最纯正的好粮酿造,三种原料高粱、小麦、糯米,都是选全梁州最好的新粮一粒一粒捡出来的,保证无霉变、无虫蛀、无沙粒,所以每日都是酿不上卖,钟玄每次都要早些来,晚了肯定是没有的。
用店主的话也是赶上大魏这些年风调雨顺,粮食多的吃不完才能这么讲究,更是能把祖传的手艺发挥出来,要是在以前粮食都不够吃的时候,想用好材料也没处找去。
进了店门,店主的两个孙子正在摆放桌椅板凳,而老店主也在勤快的用白布擦拭酒坛,酒具。
“老丈,给我打满这酒葫芦!”钟玄微笑着把酒葫芦放到了酒坛旁边的方桌上。
“好好,六十斤对不对?小道长,这大冷的天怎么穿的这么单薄?”老店主一脸关心的问道。店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为人心善和气,做生意也甚是厚道。他自家酿的这三杯醉酒,不但香醇绵柔不伤头,价钱也很是公道。三十文钱就可以打上一斤,要是钱不多给上三五文也能喝上一碗,就是没钱去讨上一碗也可以。
“老丈我可是习武之人,一点都不冷,不信你试试!”说着钟玄右手往老店主枯瘦的手背上一贴,老店主眼睛一亮:“还真是很暖和啊!好啊好啊,习武好啊,可以强身健体,行侠仗义啊!”
钟玄憨厚的一笑,青牛观的道士在梁州城里很受人尊重,钟玄与云鹤真人名义上是在青牛观挂单,但是爱屋及乌,不管走到哪里也是很受欢迎。
“最近云鹤老神仙的生意怎么样?上次给我家孙儿算的姻缘真的很准呢!”
“还行吧!”钟玄挠了挠头,很少有人夸自家师父,这一时半会的还真不适应!
“桌子上有五香炒蚕豆,去吃吧。”老店主和蔼的一笑说道。
钟玄也是不客气的在木盘里抓起一把蚕豆就吃,只是神不知鬼不觉在衣袖中溜出两枚铜板塞到了盘底。接着又与老店主说道:“老丈,这蚕豆也给我称上三斤!”
说是炒蚕豆,其实就是用油炸的,蚕豆不能生吃,多是油炸,把蚕豆放水里浸泡几天,尾部用刀切开后晾干,短时间还不行,至少要晾上两天,期间还要不停的翻动,直到最后彻底干了,油炸后出锅撒上盐巴,就是一道美味,因为制作繁复且费油,普通人家多是买一点解解嘴馋。这也是店里的一大特色。云鹤真人与燕青南很是喜欢吃,就连灵尸道人也喜欢吃!
就在钟玄嘎嘣嘎嘣嚼的正香的时候,突然在店门外传来一声闷哼,两三息后接着又传来一声女孩的惊呼声,吓的老店主手一抖,一勺酒全部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