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柔带着竹清晏和杨惠美来到了她的卧室里。从衣柜里拿出来三个匣子。打开后是黑色的天鹅绒底布,上面铺满了绚丽璀璨的各种珠宝首饰。林静柔让二人随意挑选。
既然竹清晏确实不错,她和怪淮左两个人的感情又渐入佳境,秦淮左又对竹清晏一往情深。林静柔也实在没有反对的心思了。于是自是想好好待她的。
女孩子哪有不喜欢珠宝首饰的,竹清晏又是做珠宝设计的,对这些尤其感兴趣。因此笑意盈盈的一一欣赏着。对,就是欣赏着。林静柔看着这样的竹清晏,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孩子确实不错,眼睛里没有一点贪婪,干净的很。别人不知道林静柔自己知道啊,她的这些首饰哪一件拿出来都能传世。这里面还有祖母,外祖母,母亲和自己的陪嫁呢!件件价值不菲。而竹清晏呢是做珠宝设计的,自然识货。可是这孩子看到这些首饰时,眼神里有惊艳,有欣赏,有喜欢,就是不见一丝想据为己有的贪婪。
这时竹清晏拿起了一只金镶红宝石的蝶恋花流苏步摇,这只步摇真是漂亮精致。用红宝石雕成的牡丹花镶在了纯金的底托上,下面垂着六串金质小蝴蝶。一看就不是现在的物件儿。林静柔见竹清晏拿着这支步摇时娇憨好看的模样,突然升起了想打扮她的冲动。
这孩子穿戴太素了些,真应该多给她预备一些首饰。这样漂亮的孩子不打扮就太可惜了。林静柔没有女儿,从来没过着过打扮女儿的瘾。此时升起了想打扮竹清晏的冲动后,就按捺不住了。
于是林静柔拉起了竹清晏的手,让她坐到了梳妆台前。开始拿各式各样的首饰往竹清晏身上试戴。边给竹清晏试戴边说道:
“我们把这些手饰都戴戴,戴着好看的你通通拿去,现在我老了,很多都戴不出去了,放在我这里都埋没了这些首饰的风华。这个项链你戴好看,给你带走。这个耳环戴着也不错,你说是吧惠美?”
竹清晏看着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眉眼间好像全是幸福。看着看着,竹清晏的脸色变了。她猛然回头,看向了身后墙上的那幅画。
“怎么了清晏?”林静柔关切的问道。
“我能走近看看那幅画吗?”竹清晏说完,都没等林静柔回答,就走到了那幅画面前。这是一幅郁金香图。大片的红色郁金香做背景,一枝黄色的郁金香肆意的盛放。
熟悉的构图和笔法,熟悉的明暗色调的处理,熟悉的颜色搭配……这么熟悉她怎么会认错。但是竹清晏还是慌忙的向落款看去。当季凌两个字出现在竹清晏的眼睛里时,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知道后面是年月日,然后是于荷兰。
跟过来的林静柔在看到竹清晏的泪水时,心跳骤然加速。竹季凌,竹清晏,她为什么从来没想过二者之间或许有什么联系。老竹啊!这就是你女儿吗?
“秦夫人,我无礼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名字可是叫静柔?”竹清晏有点精神恍惚的问道。
“清晏……”
“这幅画您是从哪里得来的?”竹清晏问道。
“清晏,你可是季凌的女儿?”林静柔也红了眼眶。
就这一句话,竹清晏还有什么事是不明白的啊?老天啊!你对我何其不仁,何其不公?
竹清晏就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林静柔和杨惠美如何叫她,她就是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了?”有点不放心清竹晏的秦淮左,此时推门进来,看到竹清晏的样子后吃惊的问道。
秦淮左的声音惊醒了呆愣的竹清晏。她看到秦淮左后,情绪似乎一瞬间变得急躁、恐惧、激愤。
“别碰我!”她狠狠地用力打开了秦淮左伸过来的手。哭着夺门而出。秦淮左一时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赶紧追了出去。
竹清晏她穿着高跟鞋,怎么能快的过秦淮左。在一楼大厅,秦淮左拦住她着急的询问道:
“怎么了清晏,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有什么话你先别激动,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我要回法国去,这里我呆不下去了,我要回法国去!”竹清晏反复重复着这句话。秦淮左听后又惊又怕。她好久都没嚷着要回法国了。
“清晏,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什么也不说,就只是说要回法国,我怎么可能让你回去呢?”秦淮左想哄想劝可是真的是找不到头绪啊!
“秦淮左,你给我滚开!我们两个完蛋了。从此毫无瓜葛,一刀了断,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竹清晏突然激动的大喊。
竹清晏突如其来的脾气,真是让秦淮左急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正在这时……
“竹清晏!”林静柔从楼上也下来了。
“你不要又哭又闹的,淮左说你身体弱,我看你就是爱钻牛角尖儿的缘故。纵使我和季凌有着数不尽的遗憾,但那是我们长辈的私事,实在和你们这两个孩子无关。你有什么话要问,我都可以回答你。你有什么怨气要发泄,也尽管冲着我来。”这孩子看到那幅画后就如此激动,其中必有隐情。
可是不论是什么原因,却不能坏了她和淮左的感情。老天爷把她送到秦家来,不就是另一种成全吗?她会像亲生女儿般的疼爱她。
“我就是要离开!”竹清晏还是坚持着往外走。
“清晏,有话我们说清楚,你再决定如何处理好不好?”秦淮左拦着,半抱半推的让竹清晏坐到了沙发上。
林静柔也是不可能就这样让竹清晏离开的。她是季凌的女儿,要是再成了她的儿媳,成了她孙子的妈妈,那么在她林静柔心里,就是淮左也不能越过她去。于是林静柔也在竹清晏的面前坐了下来。坚定的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