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儿悠闲地甩着尾巴，低头啃着地上仅存的青草，几口啃完一小片青草后，就抬头走两步继续寻找青草。

马的缰绳并未拴在某处固定，而是盘在马鞍上，这使得两匹马的行动颇为自在。不过两马并未乱跑，只是在自家主人不远处觅食，显得训练有素。

应龙和文怅然用解首刀将一根根树枝削成签子，然后将一块块羊肉穿在签子上，架在一旁的树枝上。两人动作迅速，不多时已经将全部的羊肉串好。两人所坐的毛毡前，则摆着一个火盆，火盆中的炭火通红，炙烤着上方的一串串羊肉，不时有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声响。

应龙和文怅然之间自然不用客套，两人也不互相礼让，各自随手拿起一串烤好的羊肉吃着。然后将空出来的位置又放上一串羊肉，再往上面撒些调料。

望着远处营寨里的大旗，文怅然忽然说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应龙咽下羊肉，看了一眼文怅然说道：“你每天处理军务时，不都是精神抖擞吗？怎么突然感觉烦了？”

文怅然转过身用手中的签子拨了拨炭火，摇头道：“精神抖擞都是装出来的，身为统领一局的代理百总，我如果不显得精神一些，手下的兄弟们也会变得萎靡。行军打仗，自然要精气神饱满才对。

我其实很不耐烦去指挥别人，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要尽量照顾所有人的需求，获得绝大多数人的支持，很烦人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单靠实力无法让人闭嘴、服从，只能使用其他手段来达成目的了。”

应龙递给文怅然一串烤肉，示意他继续吃，说道：“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这次回去估计就能升任正式百总了，是军中第一批靠军功升起来的军官。”

文怅然接过烤肉，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说道：“我是仗着以前读过戚帅的兵书，这次被我正好碰上了，有了一点先发优势。又有你甘心给我打下手，这才联手将吴成锋九个震慑住，让他们跟着我们混，然后合力把我抬了起来。不然的话，我现在最多是个旗总，还混不到常任代理百总的位子上，你怎么也能混个旗总当当，而不是现在这个队总。

军中夜校对兵书的讲解非常详细，能成为契约者的又没几个傻子，自然学得飞快。现在我懂的兵法，其他人也懂，那点先发优势早已经荡然无存了。

大帅提供了充足的物资、全面的战术教导和安全的训练环境，现在又提供了这么多让我们练手的目标，早晚能练出一支大军来。接下来的竞争就激烈了，靠的就是拼命，大家都在拼命，就看谁拼得过谁了。”

应龙往新烤的肉串上撒着调料，说道：“拼命就拼命，我们现在实力太低，全身上下最有价值也最没价值的就是这条命了，不拿来拼留着做什么。

不过，我一直不明白，大帅练一支大军的目的是什么？不说别的，就是我们碰到的白月生，也足以将一支大军玩弄于鼓掌之中。毕竟白月生会飞，速度可比战马跑得快多了白月生还有法术护身，我们使用的刀枪虽然精良，但终究不是法术类、附魔类的武器，根本不可能伤到他还有白月生炸断河流的手段，也不是我们可以抵挡的。

晚上的时候，我经常可以看到极高的空中，有极微弱的流光来回飞驰，估计是大帅派来照顾我们的强者。我们多次执行任务，出战了这么久，都没有遇到超凡的存在，估计就是这些强者在庇护我们。如果没有这样的强者在，随便来一个白月生这种级别的人物，甚至是那条黑龙级别的怪兽，就可以将我们这一局人马全部灭杀。

我实在找不到我们这支大军存在的价值。”

文怅然不断的翻着炭火上的肉串，望着通红的炭火出神，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想不明白，不过大帅在这支大军花费的物力、心力绝对不会少。大帅视察我们的训练且不说，这是一个统帅应该做出的姿态。她给我们这些旗总上课时，所讲解的内容确实言之有物，都是以建立一支强军为目的进行讲述。

估计你回去升任旗总，新一批的旗总也会接到大帅的接见，到时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光靠我用语言描述还是太匮乏了。

她这种级别的人物，却费尽心力建立一支凡人大军，的确令人费解。不过，这根大腿绝对是够粗了，在整个空间里都是数得着的，必须抱紧！至少在这个世界里，一定要抱紧。”

应龙想了一会也就不想了，因为这个问题他已经想过无数遍了，始终没有什么进展。见文怅然仍然在思考着，应龙便笑道：“简单，我们只要当好舔狗就可以了。在这个世界里，大帅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让我们杀谁，我们就杀谁。无条件服从，总能得到一点肉骨头的。”

应龙轻易不开玩笑，这一番话说的文怅然一愣，接着就笑骂道：“滚！不知道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吗！我们不当舔狗，我们要当鹰犬，能吃肉的那种，光啃骨头吃不饱。”

应龙故意挑刺道：“鹰犬也不是一个好词，而且我们这些鹰犬一出去，估计就被别人杀了炖肉吃了。能成为大帅的对手，绝对不会弱到哪里去。”

“鹰犬怎么也好过舔狗。虽然大帅的对手，我们肯定打不动，但大帅的对手也有手下啊！就算这些人我们也动不了，那我们就找大帅的手下的手下动手，王对王、将对将、兵对兵嘛！反正这些飞鸟和狡兔在这个世界里是绝对死不光的，我们做鹰犬也有一些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