鹘鹰中队九名牺牲的战友,分别属于五个省,他们已经规划好了路线。
驾驶着呼延风的红旗车,看望红鹰和黑鹰分队的五位战友家人后,呼延风将车停在了山北市的机场,他们乘坐飞机赶往了东北。
先看过红鹰分队一位战友的家人,他们租车赶往于大庆家。
白山黑水间,还是天寒地冻,山坡上覆盖着皑皑白雪。经过半日的行程,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刘家铺子的镇子。
在镇子街道的西侧,有一家豆腐店,这是一家有五六十年历史的老店,于大庆没有当兵,想必已经成了这家豆腐店的掌柜。
拎着礼品盒走进豆腐店,于大庆的父亲还在磨豆腐。
车子停下,三人下来,走进了豆腐店。于大庆的父亲头发也花白了,但精神尚好。
于大庆的父亲看着三个人,问道:“要豆腐么?”
“大叔,我们是大庆的战友。”于鹏很小心地说。
于大庆的父亲仔细看了三个人一眼:“大庆的战友?你们好像从没一起照过相。”
“我们是农场的战友。”呼延风解释说。
于大庆的父亲点点头,拉过几个小凳子:“快请坐。”
“大叔,身体好么?”华向东问。
于大庆的父亲笑笑:“还行,每天早上还能起来磨豆腐。”
“那大叔的身体还好着呢,生活没有困难吧?”于鹏问。
于大庆的父亲笑笑:“没有,天气暖和了种地,平常还磨豆腐,还有抚恤金,日子还过的去,对了,年前你们部队领导还送来一万块钱的慰问金。”
呼延风点点头:“老叔,部队和我们会想办法解决您的困难,您就别太辛苦了。”
“唉,怎么能老让你们帮忙呢。”大庆的父亲摆摆手。
过了一会,大庆的父亲又痛苦地说:“我和她妈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是早几年牺牲,我还能和他妈再生一个,再晚两年牺牲,媳妇过门了,还能给我生个孙子,这家伙,正赶上青黄不接上下不靠的时候,那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
于鹏低声地说:“老叔,我们能理解您老人家的心情。”
大庆的父亲叹了一口气:“唉,后来部队上来人,说是大庆因公殉职,是烈士还是英雄,我这心里才有点空,孩子是好孩子,咱不光没做丢人的事,还非常光荣,我想就这么活着吧,可我老伴心里难受啊,眼看就成病秧子了,我一看这可不行,老伴再走了,就剩下我一个孤老头子,活着还有啥意思,这不,去年央求民政局的领导帮忙,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女孩子,今年五岁了,挺乖的,就当自己的亲孙女养着,人家吃啥咱吃啥,人家穿啥咱穿啥。”
“您和大姨真是菩萨心肠。”华向东说。
大庆的父亲笑笑:“咋说呢,眼前有了孩子,活着也就有奔头啦,这不,老伴的病也好了,这么大冷的天,孙女说要出去找小伙伴玩,她跑得比孙女都快。”
正说着,大庆的母亲领着孙女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买豆腐的村民。
磨好的豆腐已经不多了,两个村民全买了下来,还冲呼延风等人开玩笑说:“我们这边贼冷,这豆腐提到家里,就成冻豆腐了。”
小女孩扎着马尾辫,小脸冻得红扑扑的,更显可爱。但可能见的生人少,一直躲在奶奶身后。
大庆的父亲将磨好的豆浆,熟练地倒入大锅中,在放入卤水之前,大庆的母亲拿碗盛了四碗豆腐脑,放上香油和熬制好的汤料,给三个人打招呼说:“天太冷,先吃完豆腐脑,等豆腐压好,咱们再做饭。”
呼延风想逃了,他现在还吃不得豆腐脑,但盛情难却,他发扬了速食训练中的做法,等豆腐脑凉个差不多,几口便吞进肚子里。
还好,没有反胃。但三个人不想再打扰两位老人了,而且他们还要赶路。
呼延风站起来,拿出装着三万块钱的袋子,放在桌子上,对大庆的父母说:“老叔,婶子,这三万块钱是我们战友的一点心意,还有,孩子以后的学费都由我们承担。”
“你们这是干哈啊!”大庆的父亲拿起袋子,要塞回呼延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