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野兽一样,以人类不应该具备的能力,四米多的距离这个男孩子一下子就蹿了过去,嘭的一声砸在了洛春所在的玻璃球上,贪婪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迷醉的神情,仿佛这个玻璃罩下面是冒着诱人血气的蛋糕!皮肉和碰撞在玻璃罩上发出的闷响一次又一次的,正是这个男孩子的拳头在以巨大的冲击力想要破坏掉洛春所在的玻璃球。
许文博知道这是洛春给自己看的记忆。而记忆的主人公正在把自己圆乎乎的兔头使劲的往黑袍洛春的怀里塞,仿佛如果不看不听,就能够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当然是自欺欺人!
变异的男孩子只是一个开始。站在另外一个角落的唯一的少女尽管身体仿佛在与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做拉扯而拼命的想往后退,可最终还是失控了!像一枚眼睛充血的公牛一样的硬生生的冲上来把男孩子顶出去,像猫一样高高的拱起后背,手指和脚趾上刺破出来的尖利的指甲像挂钩一样把少女看上去轻飘飘的身体固定在了玻璃球上面。让人心跳加速的刮挠声一下快似一下,叠加在刚刚被男孩子拳头拼命照顾的地方,两个人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想独吞被包裹着的诱人蛋糕!
怎么可能呢!
其他四条身影从各自原来站着的地方一同冲了上来,包裹着洛春的玻璃球瞬间就被淹没在不断闪现的人影里面。只是这几个身影无论是从爆发力还是攻击力来看都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人类的水平。在玻璃球内的洛春因为连番的冲击和惊吓整个人只能紧紧的抱住自己,以求像是暴风雨中的小船一样,不会被海浪卷到海底。
这些突变的像野兽一样失去理智的少年,力气变得更大,速度变得更快,且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异出现。以玻璃球,或者说是以玻璃球里的洛春为中心,他们的攻击不但是落在玻璃球上,彼此之间只要碰上,必然以其中一个人被打飞出去作为结局。
这样惨烈的情形,哪怕是旁观者都心有余悸。许文博想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洛春会说那是让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会有多坏的地方了。
“你以为这就是全部吗?”黑袍洛春轻轻拨了一下手,眼前的画面像是被扰乱的水波一样溅起一圈圈的涟漪,又像是被摁了快进键的电视,彼此之间打斗而两败俱伤倒在玻璃球周围的五个年轻人有的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有的动弹不得可是却仍然像疯狗一样的呵着气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玻璃球。里面的洛春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能力才会让这些人变成如此模样?
“这仅仅是个开始。”正如黑袍洛春所说,快进的画面里,穿着红色密封服的人在一切平静下来之后进入到下面这个斗兽场一样的地狱空间,几分钟之前还能好好站着的五个年轻人此时被这些看不到脸的红色密封服拖拽着手或者是脚,像是屠宰场里待宰的羔羊一般的被拖了下去。
许文博不知道等待这些受伤了的年轻人的下场是什么,但是,许文博能看到的是,在现场被清理了之后,角落里另外一扇门也被打开了,新的不同的五个年轻人被红色密封服的人驱赶着进入到了房间内。同样的争斗的画面由不同的人再次演绎,只有房间内坚固不破的玻璃球通过记录到底挨了多少拳头才是唯一留下的惨烈的痕迹。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我也想,洛春也想。这样的日子,他根本不记得到底过了多少天,只知道自己被一次又一次投进去看着外面的人,从好端端的人变成彼此撕裂的兽。这样的日子对于他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就算黑袍洛春不说,许文博也能从画面里看到装在玻璃球里面的洛春就像是一株被抽离了营养的花一样,无论是外观还是神采,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衰败下去。当死气渐渐的弥漫在洛春单纯的瞳仁中,外面那些没有丝毫人类善良之心的红色密封服里面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画面里,瘦的皮包骨,眼睛无法闭上却仿佛什么都看不见,对什么都没有反应的洛春终于被从玻璃球中放了出来,弱小的身体躺在布满了仪器连接线的床上也只有薄薄的一层。连接到惨白的像纸一样的手臂上的输液管里,尽管被红色密封服的人推进了不知道什么药液,但显然,本该起的效果却没有丝毫变化。心电图上渐渐不再上下跳动的曲线和让人心慌的嘀嘀声彻底让红色密封服里面的人慌乱了起来。
一阵交头接耳之后,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人不知道按了什么,一张让许文博惊讶又不惊讶的脸出现在了洛春病床上连接的显示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