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面窗台那儿好像有个黑呼呼的圆圈,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彭世宏关闭了手电筒:“我们上去看看。”
他跳下了窗台,跟着卢贞孝去四楼。
在三、四楼道中间有一扇门。卢贞孝推开门,两人继续上楼。彭世宏原以为礼堂还会有门,不料还没有出楼道就见四周透着夜色微光,不觉之中已经身在礼堂里。
礼堂黑漆漆的。卢贞孝打开电灯。
四楼就是一个礼堂,靠南墙有一个小舞台,上方挂着红布。红布上别着四张白纸,分别写着“欢、庆、解、放”四个字。礼堂空荡荡的,没有几把椅子,空旷的屋顶下横梁一览无余。
他们走到三楼厕所上方的窗户前。推开窗户,彭世宏打开手电筒,一眼看见外墙窗户木框上有一个黑洞。黑洞开口比洞内小,口边有裂隙。
“这就是了!”他兴奋地对卢贞孝道:“这个口一看就是个螺栓之类的东西扎拧过,竹梯就是预先挂在螺栓这类东西上面,完了又将螺栓拔拧走了。”
“对,他一定带走了。”卢贞孝点头。
“也许在拧下来的时候会掉在下面的屋面上。彭向阳手无搏鸡之力,做这种事会很吃力,一定会拧的东倒西歪的。你看这洞口就是证明。”
卢贞孝兴奋起来:“你说得对,走,我们去屋面找找。”
“等一等。竹梯呢?竹梯哪去了?”彭世宏满脑是竹梯,不见竹梯很是不甘。他撇下卢贞孝四处查看了起来。竹梯既然挂在这儿的窗口过,那一定是从这儿拿进礼堂里来了!
可是,一目了然,他眼前除了几把椅子和舞台墙角下有几个铁皮颜料罐子、一根竹竿以外什么都没有。他疑惑地抬头看,横梁上搁在几根卷着白纸的长长的竹竿。
但是,横梁距离楼面很高,彭世宏用手比划了一下,根本撩不着。
卢贞孝见状下楼去他的办公室拿来了三支铅笔,解下了自己的鞋带。然后他拿起竹竿把三支铅笔合在一块用鞋带与竹竿头绑成状。
彭世宏很惊喜:“哥,你真有一套。这不是丫叉吗?”
“对啊。上海谁家人家不用啊?”卢贞孝不以为然。然后用丫叉托住一根竹竿稍举高后往后推了半米多,将竹竿往下放。彭世宏接住,撕开裹住竹竿的纸后惊喜地大叫起来:“竹梯,是竹梯啊!”
卢贞孝上前细看,果然,纸被他撕开的地方有个洞,显然是竹梯插横杆的洞,他高兴极:“哈哈,还真是的。原来竹梯上天了啊!”
“应该还有一根相同的。”彭世宏看着横梁上的竹竿:“他把竹梯横杆拆下来带走销毁了,长杆没法处理,竟然就地藏起来了!”
“别动了,让侦查处同志来处理吧。或许能找到彭向阳的指纹呐。”卢贞孝见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怕他再动手撕纸,赶紧阻拦他。
“好。照理,他还应该提着一个桶,装他黄油的桶。”彭世宏答应着,一边又推测起来。
“那不是吗?”卢贞孝朝舞台下那几个铁皮颜料罐子努努嘴:“他肯定往里面倒进了颜料,盖住了黄油。也让侦查处同志处理吧,我们不专业,别破坏了现场。”
“还有那颗螺栓,也别忘了让他们好好找一找。”彭世宏长舒了一口气:“我猜,那一定是颗羊角螺栓。”
“大宏,你这次可立了大功了。走,我们去我办公室,打电话给石仲平报喜去。哎,他会不会连夜派同志过来啊?”卢贞孝喜形于色:“今晚有得忙了。大宏,不错,石仲平没有看错你!改日我们喝酒为你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