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平找他是为了分析一个新情况。

见到李忠义已经到了，却不见王耀华，彭世宏嘴里嘟囔道：“那个，耀华对彭向阳在读书时期情况的调查已经好几天了，不知道有没有收获。”

“你嘴里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石仲平笑道：“是不是被彭向阳呛着了，到我们这儿来撒气啊？”

“哼，那个闷罐子，除了会耍心眼，还会有呛我的本事？”彭世宏不服气地坐下了：“我是在担心他肚子划拉的坏水，担心吕娟没有防备，不要着了他的道才好。梯子的去向有进展了？”

“梯子没有进展，不过耀华那儿有了意外的发现，其中的缘由他正在摸。”石仲平道。

“是什么发现呀？”彭世宏来了精神。

“是杭永康在圣约翰上中学的时候。那时候他刚进学校不久，仗着父亲是杭帮老大，一副欺男霸女的混混样，成了学校的瘟神，人人唯恐避之不及。但是，忽然从某一天开始，他变得规矩了，至少不飞扬跋扈了。耀华从一个以往和他一起鬼混的同学那儿了解到了原因，是杭永康被人教训过了。教训他的人很厉害，连杭永康的父亲也只能吃哑巴亏。”

“是青帮出手的？”彭世宏立刻想到当年菜市场一幕，联想起杭帮要成为青帮的梦想。

“现在还不清楚。只是手段比较残忍。他们把杭永康塞进麻袋中扔进苏州河，淹了半死再捞上来，连续几次。而后对他说，再在学校不老实，就不会再捞起来了。”

塞进麻袋中扔进黄浦江是彭世宏耳熟的、青帮惯用的手法。彭必德愤怒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话语，彭世宏立刻有了判断：“这应该就是青帮的手笔了。我二伯除掉一个人，口头禅就是扔黄浦江下馄饨。”

李忠义：“这么说就是青帮干的了。那就是杭永康得罪青帮什么人了。那时候彭向阳刚离开圣约翰，不会和杭永康起冲突。你二伯没有理由为他出头，应该与彭向阳无关啊？”

“杭永康进学校不久，彭向阳已经离开学校……”彭世宏思索了一下：“那保不齐他们碰过面。杭永康不可能在开学的时候才进学校，在知道自己被学校录取后或许进学校打过样，那就有可能碰到了彭向阳。是的，杭永康是一个飞扬跋扈的人，是可能因为某种事和彭向阳起了冲突的。”

“为了林筱倩！”石仲平提醒道：“林筱倩和杭永康是同届，杭永康肯定会碰上林筱倩。彭向阳对林筱倩的底细很了解，是很想巴结、追求林筱倩的，如果杭永康纠缠上林筱倩，那彭向阳肯定会和他起冲突。”

“很有可能的。”彭世宏点头：“我二伯很在意彭向阳的，林筱倩也早已被他关注。这个时候不要说起冲突了，即便杭永康妨碍了彭向阳，他也不会放过杭永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