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梯子一直就放在这儿啊？”彭世宏看了一下梯子，疑惑地问：“看样子还比较新，用的时间不长啊。”

“是啊。这是我来以后才买的。原来那个用烂了，都有裂缝了。这个梯子平时也就是换灯泡、搞卫生的时候用用。但是，毕竟安全是第一位的，就换了。”卢贞孝解释道。

“废的梯子呢？”彭世宏问，脑子里浮现起张二嫚在梯子上擦楼道窗玻璃的一幕。

“处理掉了。”卢贞孝理解彭世宏问题关键所在，跟着补充道：“是在耿忠林案以前换的。”

石仲平道：“先用这个梯子验证一下吧。”

“好。”卢贞孝应道，扛起了梯子。众人一起往三楼走去。

他们进了厕所间。彭世宏把梯子架在三楼厕所间窗外，然后随石仲平、卢贞孝回到卢贞孝办公室。

石仲平开始计时，演示重新开始。

彭世宏走出卢贞孝办公室，在厕所间拎起半桶水代表黄油，从窗台上踏上竹梯，下到下面的屋面。屋面上视线不是很好。但是借着路灯还是能辨别脚下情况的。他迅速地往架空的热气管道架子跑去……

……穿过车间，到了仓库的二楼，看着窗外原先搭过脚手架的地方，路灯也是能映射到的。想当初在维修队工作的时候，他曾无数次地攀爬过。他看着手表，等着以往爬脚手架的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想象在跳板上抹黄油的时间过去，然后倒掉桶中的水，等着一层一层往下脚手架的时间过去。然后折身从原路返回……，登上竹梯回到三楼厕所间，开水龙头冲洗双手，而后出了厕所间，甩着手上的水回到卢贞孝办公室。

石仲平停止了计时：“十八分钟。”

卢贞孝听了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怎么样？”

“应该可以确定，就是他了。在开会的时候别人只知道他离开过，至于离开十八分钟还是多少时间，没有人会计时。”石仲平平静地下了结论：“接下来就要找证据了。”

“他去了两次厕所，第一次肯定去安放好梯子，第二次是实施犯罪。梯子一定是事先悄悄地放进厕所，案发后再搬走的。”彭世宏判断道：“否则时间过长，会引起别人怀疑的。那么黄油也应该是提前放在了厕所里。抹油应该是戴着手套的，还有一个桶。第二天，耿忠林摔下去以后，公安的视线集中在仓库工地，办公楼里的人包括厂里所有人的心思、关注点也是在仓库工地。他可能趁着这个时机转移了这些东西。找到这些，可能有些难度。但是，梯子是在备件仓库里的，有人保管，而且那么大。他怎么避人耳目的呢？”

石仲平点头，赞同彭世宏的话，对卢贞孝道：“大卢，你说这个梯子是在耿忠林案发生以前换的。那么旧梯子是谁处理的？”

“你的意思，他是用旧梯子作案的？”卢贞孝明白了：“我把后勤科长找来问问？”

“不用了。还是让忠义他们去问吧。效果更好。”石仲平想了一下：“大宏，三楼是卢贞孝同志的办公室，我观察了一下，厂里来三楼的人很少。我估计，案发以后他趁别人不注意，在厕所间把竹梯拆了，折断了长杆，然后打包带走了。”

卢贞孝很惊异：“是这样啊？真是狗胆包天啊！”

“忠义，你知道了吧？”石仲平关注李忠义道：“顺着这个思路追一追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