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向阳不在现场的证明是由军代表卢贞孝和当时还在办公楼里的工作人员提供。他们那时在卢贞孝的办公室里开会讨论向朝鲜战场志愿军提供药品的生产计划安排。会议结束后,彭向阳向卢贞孝表达了调往法院工作的想法。期间,卢贞孝通过电话向上级领导做过请示。彭向阳当时在外面走道等候,时间约为10分钟。
办公楼共四层,底楼设备备件库,晚上有驻厂公安小组值班二楼是厂生产调度室,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三楼是厂办、卢贞孝办公室和会议室四楼是大会议室,平时紧锁。办公楼位于公司的东侧,楼的西面是仓库,仓库的后面紧连着生产车间,有通道相接。办公楼与仓库、生产车间之间隔着一条直贯厂区的道路,与公司前后大门相连。
这段时间,当时底楼的公安值守人员和二楼调度室值班员都为彭向阳作了证明,称未见其下楼外出过办公楼。
卢贞孝说彭向阳开会期间曾两次离开会场去厕所,说是肚子不舒服,回会场来的时候,手都是不停地甩着水进来的。
“甩着水进来?这动作的意思是强调他是刚上完厕所?”彭世宏灵光一闪:“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从办公楼,或者从厂区东面穿越道路到西面的车间或仓库,门卫、值班人员都可能碰到或看到,作案人不可能隐匿。唯一可以避开视线的地方,是从架空的热气输送管道箱体架子上穿过,到达车间后再去仓库。
办公楼的每个楼层北侧相同位置都有厕所间,北面有窗,底层的无窗、二楼的窗被铁栅栏圈死,三、四楼的有窗可打开。三楼窗外下方四米左右位置是幢平房的屋面,是公司试验室、员工更衣室、浴室及食堂。它与在它北面的锅炉房相连。
锅炉房与生产车间之间的架空设有巨大的箱体架子,热气输送管道从中穿过。沿箱体架子可以到达车间。从车间到仓库本来就有通道。
从办公楼能到达仓库脚手架而又能避人耳目的出路只能是三楼和四楼的厕所间。
显然,凭彭向阳的身手是不可能从三楼窗台跳到四米下的斜面屋顶上去的,四楼完全没有可能。
所以,当初侦查处排除了彭向阳的嫌疑。
石仲平:“大宏,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彭向阳有作案时间。关键是他怎么上的脚手架!”
他们对当时的情景进行了演示。
卢贞孝按当时会场场景坐回办公桌前,彭世宏和李忠义等侦查员们在办公室外等候,石仲平开始计时……
彭世宏来到了厕所间,登上了窗台。屋面黑漆漆的,借着路灯的光,依稀可见屋面片片的红瓦。他没有跳下去。凭他的身手,跳下去没有问题。但是屋面会被他砸坏,他知道彭向阳是没有这个能耐的。再说,从屋面怎么回到厕所间呢?四米以上的高度,屋面没有可借力的地方,他也做不到。“一定有个梯子!”他思索着,返回卢贞孝办公室。
卢贞孝见他这么快就回到办公室颇感失望、石仲平也停止了计时,他们看着进门的彭世宏没有作声。
彭世宏摇摇头,问道:“卢代表,这楼里有没有梯子啊?”
“梯子?”卢贞孝想了一下:“有,在一楼的备件库房里。走,我们去看看。”
他们下到二楼,卢贞孝从值班员那儿拿了钥匙,然后到了底楼备件库,开门进去。一个竹梯子就横放在库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