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鸟羽人在管事女人的号召下重新获得了一份勇气,他们走前,不再畏惧这个高大的蛇人。要为一个女人而杀死一群人么?我们做不到,同时也不能。蒙葛朝诃伦摇摇头,只得收回木棍,任由他们试探性地围聚过来。
“万分抱歉。”诃伦低头对女人说。
年轻女人满脸只剩惊愕,她尚未理解他内心历程的始末,却在自己以为得救的时候形势急转,这个看似无畏且正义的男人最终选择默许,成为鸟羽人的帮凶。直到她经由无数人的手共同抬起时,她才醒觉过来。搬运过程,她满脸泪水,开始歇斯底里地,哀伤地咒骂扎昆诃伦。
“很好,明智之选。”遭到诃伦拒绝后的管事女人毫不留情面,直言不讳:“你也是叛徒,希望你依然对鸟羽保持敬畏。是客,我们愿意共患难,是敌,我们也不介意拎着你的头颅去部落领赏”
诃伦一把将她掀在地,作势要打,却被蒙葛拦下。
“算了罢,我不打算追究你的无礼,扎昆诃伦,连一个女人都救不下来的熊皮战士。”管事女人擦擦嘴角的鲜血,这一推力量之大令她暗生怯意。“在刚才我还为了重建鸟羽而盛情邀请你……那真令我羞愧,庆幸你选择了拒绝。”她的脸仍止不住得意:“明日一早坐着鸬鹚车赶紧滚,这里不再欢迎你们。”说完,她转身隐没进簇拥一起的人群。
女人们围站外圈观看,为数不多的男人在里圈蹲踞。他们把那个女人四肢分开,由其一人操起不算锋利的石解刀捅进她的小腹,向一路划拉到胸膛,血也跟着一路喷溅到他脸和四周。胸膛已经被整个剖开,接着内脏被挨个取出,只留下带血的胃袋。虽然女人曾从喉咙里呕出不少,但此刻里头仍塞得满满当当。谁也没听见辛酸的哀嚎,胃袋被破开的刹那围观人的欢呼掩盖了它。此时有人从旁边牵来一头饥饿的鸬鹚鸟,大嚷着让大家给他开道,最终一人一鸟来到女人面前。她青紫色的手脚已不需要摁压,这人松开手里的绳子,给鸬鹚指了指方向。
大鸟用尖喙刺入温热的腹,挑选那些大小不一的碎肉,它还从未吃过这样的晚餐直接来源于一个女人的胃所以显得小心翼翼。可很快它便无所顾忌地吃了起来,一下一下不知轻重地直刺女人,无论眼前的是人肉还是鱼肉全数叼起咽下肚子,它的吃相也越来越凶猛,开始撕扯女人腹部的肉。众人见状,尽管心生恶心,却仍被刺激得高声呐喊。管事女人称这是火焰映出了她的罪恶,鸬鹚将这些看在眼里,替他们惩治了这名罪人。听闻她的解释他们内心最后一丝怜悯荡然无存,之前沉寂下去的狂欢重又再起,清脆的哨声和舞蹈相伴,他们将管事女人举高赞颂,与一旁血肉模糊被鸬鹚啃食的女人相呼应。
诃伦推开散乱的人群,来到赛罕身边,捧起冰冷的脸蛋想要捂住她的眼睛,却被她用力打开。“别看了。”不知是在心疼女孩还是那个女人,也许兼而有之。那个女人被鸬鹚扯得支离破碎,早已不知是她瘫在自己的肉里,还是一缕缕碎肉堆叠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