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宋映白正犹豫不决毫无防备被黎臻吻了一下又说了一番表白的话,心不由得软下来,“……的确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相信了。”
黎臻轻声道:“你可以相信我。”
“其实……我……”宋映白不知从何讲起,干脆先讲了结论“我们要对付的就是首辅目的只有一个,让他家破人亡。”
黎臻吃惊的道:“为什么?他跟你们有仇怨?”想了想,“他跟你们的父母有关?”
“你怎么知道?”
“你们兄弟自小分开之后的经历各不相同,能让你们拧成一股绳的事情想必只能和你们父母有关系了。而且裴怀珹这个人虽然睚眦必报,但也不是没事找事的人,还有你,你就更稳重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不是深仇大恨,你不会主动对他人下手的。那么是什么深仇大恨?答案就很清楚了。”
既然这样,宋映白也就不隐瞒了“确实和我们父母有关。常良渚杀了我的爹娘。”
黎臻一愣不由得将宋映白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
宋映白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黎臻是心疼他,想抱紧他。但是他宋映白其实并不是裴怀珹的亲弟弟,对于父母离世这件事感受并没有那么痛苦,他只是想替原主和裴怀珹报仇而已。
“我还好,你不用担心我。”宋映白道:“我当时还小,很多事情忘记了,感觉不如我哥那么痛苦。但是我一定要让那个恶人为他曾经行为的付出代价。”
“所以你们就去逮他的侄子?”黎臻琢磨不透裴怀珹的目的,“你哥哥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做打草惊蛇吧?你们今日抓了常首辅的侄子,这不是等着他反击么。”
宋映白挑挑眉,“黎大人,你应该知道权力斗争中来吧,不斗怎么打败敌人?必须挑事,在这个过程中,才能抓住对方的把柄。”
“这是你哥跟你说的?”
“不,我猜的,我都知道打草惊蛇,我哥能不知道么。”
“所以你只是假设他很聪明,然后给他的行为找借口?”黎臻道:“抓对方的侄子很不明智,会不会你哥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出了昏招?”
“你觉得会吗?”宋映白反问。
“别猜他的心思了,他有计划最好,否则遭罪就是你。曹祥跟首辅关系很不错,杀于宇轩两个孩子的事情他俩就合作过,虽然失败了,但是他可不是一般的首辅,有东厂的人帮他,他们动不了裴怀珹,你最近和他走得近,就得奔着你去了。”
宋映白笑道:“如果真冲我来了,你不能保我吗?”
“别忘了,外面都以为咱俩闹掰了,你现在可是裴怀珹的人。”
“那你不管我了?”宋映白笑着问道,开玩笑的语气。
黎臻顺着他的话,装作为难的道:“我倒是想管,但你被东厂的人带走,我跑过去说,我看谁敢动我媳妇,你倒是平安带回来了,等回头,裴怀珹还不得把我也加到复仇名单上去啊。”
宋映白捶了他一下,“谁是你媳妇?”
“口头占便宜都不行,以前看不出你这么小气啊。”黎臻笑着捏了他脸颊一下,“不过,我不信你哥对这样的情况没预料,他肯定告诉你,如果东厂的人找你麻烦,你该怎么做。”
“嗯……确实告诉我了。”宋映白胸有成竹的道。
“他怎么告诉你的?”
“不告诉你。”宋映白挑挑眉,“你早晚会知道了。”
现在的氛围很有打情骂俏的感觉,黎臻笑道:“你确实没必要担心,就算你真抓到东厂去了,我也会把你捞出来。”
“不怕我哥事后找你麻烦?”
“单相思他也管啊?我一头热还不行么?我不求回报,默默保护心上人,他也要阻拦吗?!”黎臻道:“话说回来,你不用担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至于首辅那边……真得好好查查,有什么事能让他掉脑袋了。”
“一般的事根本不行,什么贪污屏蔽的关键字,皇帝根本不会在乎。”
“是啊,皇帝也不是傻子,编造的话就更不可能。而你们父母的事……”证据湮灭,如何证明对方是案犯,无从查证。如果不是信任宋映白,连他都不信首辅身上有命案,何况皇帝。
宋映白道:“皇帝对他很信任,因为他很听话,对群臣也有号召力。让皇帝厌恶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你都明白此事要从长计议,难道裴怀珹会不懂吗?”黎臻皱眉,真的很可疑,他看不懂裴怀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你就是怀疑,也不要干扰我们的计划,还有不让他知道我把一切告诉你了。”宋映白道:“你暗中配合我们就够了。”
黎臻一本正经的道:“是,都听媳……”没等说完,身上挨了一肘,苦着脸道:“诶呀!你下手那么重干什么!”
“我没打你啊,就是翻个身,不小心碰到了,娇气!”宋映白忍住笑。
“你才娇气吧,说真的,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想这个小白脸能胜任锦衣卫的工作吗?怕是使银子进来的。结果你还真是。”
宋映白的确是花银子进来的,被堵住的说不出来,于是哼哼笑道:“是啊,第一印象很准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
黎臻打岔:“别看这家伙现在耍威风,早晚对我言听计从。”
宋映白又好气又好笑,“我可没有。”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微微低头,去吻他的嘴唇。
宋映白感觉到了他的靠近,但是并没有避开。他也觉得奇怪,其他人别说吻他,就是稍微亲近点,他都恨不得非打即骂,但是黎臻却不同,他不反感他的亲近。
黎臻走的时候,宋映白睡得还沉,他甩着自己被枕麻的胳膊,原路返回。
虽然没有更进一步,但是现在的状态,他已经满足了。
家也没回,直接到了锦衣卫衙门点卯,正常办公。
晌午的时候,他正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就见楚丘急匆匆进来,脸色很不好,应该是有事发生,“怎么了?”
“东厂的姜档头早些时候去找宋千户,要请他到东厂聊聊,结果……结果宋千户把人给打了。”
黎臻一怔,“打了?”
“是的,还不轻。姜档头应该是完全没预料到对方会当街动手,毫无防备的挨了打,鼻子都歪了了。”楚丘道:“据说流了不少血。对了,宋千户还抽了对方几鞭子,然后大摇大摆的骑马走了。”
“……”黎臻错愕,这难道就是裴怀珹给他出的招?一旦东厂的人来找他,就把对方揍一顿?
东厂的档头来请宋映白过去一趟,是给了面子的,否则犯不着档头亲自出马。
而且想必态度也可以,否则不会没防备的被宋映白打伤。
首辅的侄子在宋映白他们手里,来请他过去,应该是想和解的,结果他来了个全不买账。
这下好了,真是不留后路。
黎臻道:“现在宋千户人呢?”
“据说照常去了诏狱。”
他惹完人,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但是他可不能,敢当街打档头,这件事早晚传到皇帝耳朵里,与其让皇帝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从他口中听到比较好。
黎臻道:“……我要进宫一趟,今天如果有什么事找我,都先推了。”
“是。”
黎臻走到门口,却挺住了脚步,原地想了会,转身回到了桌前。
“您不入宫了?”楚丘道。
“不去了,你下去吧。”黎臻一摆手。
裴怀珹不知在计划什么,要宋映白出来当靶子。
不过,现在宋映白还没事,先不急着找皇帝求情,再等一等,将事情看真切些,才好从中帮忙。
曹祥紧锁着眉头,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耳旁不时传来姜档头的咒骂,“姓宋的小兔崽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