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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哥哥”宋映白见裴怀珹身子无法抑制的颤抖着似乎陷在过往的记忆中无法挣脱。

宋映白对赵娘子吼道:“快救他让他醒过来。”

“如果他不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醒过来会恨你的。”赵娘子慢悠悠的道。

宋映白没办法,只好抱住哥哥竭尽全力安抚着他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裴怀珹猛地睁开了眼睛,怔怔看着宋映白。

“哥……”宋映白担心的唤道。

却不想裴怀珹含泪紧紧抱住他,紧张的问:“你看到了吗?”

“我没有……”宋映白心虚的道:“我不放心她,所以没有让小虫子入眼。”

裴怀珹只有一个感觉,万幸弟弟没有看到“太好了,你也不要看了,不要回想起来。”

母亲被杀的时候弟弟就躲在床下,他经历了整个过程,全部忘掉对他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

“我……”宋映白不明白哥哥的话,“我没事你要不要紧?”

裴怀珹恍然摇头抹了下眼角而这时一个小甲虫从眼角钻了出来回到了赵娘子的伤口中。

赵娘子看着裴怀珹“你现在懂我的感觉了吗?”

裴怀珹怎么会不懂,对仇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剥其皮喝其血,“你的报复还是太轻了。”

赵娘子哦了一声,“或许啊,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宋映白紧张的咽了下唾沫,哥哥到底看了什么,他居然说赵娘子的报复轻微。

裴怀珹揽着弟弟的肩膀,“走,咱们先离开这里。”

等兄弟俩出了门,对守在外面的校尉道:“好生看管她,不许用刑。”

说完带弟弟来到了一间空着的审讯刑事,这里墙壁极厚,只要将门关上,里面说什么,外面都听不到,非常安全。

裴怀珹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咕嘟咕嘟一口喝净,虚脱一般的扶住了额头。

“哥……你是不是看到爹娘离世的情景了?”宋映白从哥哥跟赵娘子的对话中猜到了爹娘一定遭遇了不测,否则不会提及报仇。

“……是。”裴怀珹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还浑身战栗,“我们的仇人叫常良渚。”

宋映白一怔,“他不是首辅吗?”首辅其实就宰相,虽然本朝开国的时候看似废弃了宰相,由皇帝独揽大权,但事实证明行不通,一切朝政都有皇帝亲自处理,还不得把皇帝累死,于是宰相披了个内阁首辅的马家重新登上舞台。

宰相什么地位,是那么好动的吗?

“但他十几年前只是个落地的穷秀才,他来到咱们家做客,杀了……爹娘。”裴怀珹尽量控制自己的音调。

“他认识咱们家?”宋映白虽然吃惊,但相信哥哥不会看错。

“那天父亲在外面偶然遇到了他,他是父亲小时候的朋友。一个偶然遇到的朋友,咱们家住的又偏僻,你我二人又失踪了,可真是天知地知,谁也不知道他曾经犯下的案子,我相信他是这么想的。”

宋映白这个有仇必报,何况是这样的仇恨,虽然那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但是他却把裴怀珹当做亲哥哥,“所以咱们现在要把他从最快乐的顶端拉下来,叫他为过去付出代价?”

裴怀珹重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此时兄弟两人之间的默契胜过千言万语,“我还以为你听到首辅的名字,会有顾虑。”

宋映白的确有顾虑,但他相信哥哥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退却,所以他也不会,“就是天王老子,这仇也得报!”

裴怀珹眼神阴狠的点头。

宋映白问道:“哥,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我是真的不记得了,要不然我再回去找赵娘子,让她放出虫子进我的脑袋看看?”

“不要!”裴怀珹深吸一口气,“你不用回忆,也永远不要回忆了,你只要知道是常良渚害死了咱们的父母就够了。”

宋映白试探着问:“是不是……很惨?”

裴怀珹眼中有泪光一闪,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抱了抱弟弟,“不要再问了。”

“……好,哥,我听你的,咱们从哪里动手?”宋映白道:“咱们是哪里人士?要回去查当年的目击证人吗?”

“一桩十几年前没有物证和人证的凶案根本无法扳倒他。”

宋映白看得还算明白,“想收拾他,得皇帝点头。除非他有足够的罪证,否则皇上不会对他动杀意。”

裴怀珹眯起眼睛,似乎在考虑什么,半晌才道:“搜罗罪证还不容易,他一路上来,不可能没有污点。但就怕污点不足以要他的命。”

“那让他失去皇帝的信任也好,如果他被外放,那就是咱们动手的好时候。”宋映白冷声道。

“我要的不只是他的狗命,我要把他一切都夺去。”裴怀珹道:“他作案的时候,只有一个女儿,如果他当时就被抓,他的这个女儿,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最好的情况,做婢女吧,不过父亲是杀人犯,也不会有正经人家要她做丫鬟,很可能流落街头被人牙子卖到了哪个山沟里。”

“没错,所以除了收拾掉常良渚外,他的女儿就该流落街头,他的儿子,他应该续娶了,现在恐怕生了儿子,不管现在几岁,都不该活着!因为他们的父亲在当年就该被处斩,如果常良渚当年就被擒住,哪有他出生的份儿。”裴怀珹道:“所以,一切都该恢复原样。”

宋映白这才知道哥哥刚才对赵娘子说那句太轻了,是什么意思。

赵娘子报复的只是当事人,但是裴怀珹的报复范围扩大到了,所有在常良渚发迹过程中沾光的人。

“哥……”宋映白不知该说什么,感情上他支持杀对方全家,但是理智又告诉他祸不及妻儿。

裴怀珹想了想,才道:“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有点过了,没关系,其实我现在有点后悔告诉你,因为一旦告诉你,你也会被拖下水,如果这件事成不了,也会害了你。”

“哥。”宋映白道:“你必须得告诉我,报仇的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

裴怀珹语重心长的道:“咱们都先回去,冷静一晚上,明天再说。”

宋映白只得同意,临走前道:“我都听你的,在这件事上,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裴怀珹鼻子一酸,强笑道:“好弟弟,这世上真的就剩咱们兄弟俩了,我不想你再有事。”

“那我不想你有事啊,有事咱们一起扛。”宋映白道:“咱们是兄弟嘛。”

“好了,回去吧。”裴怀珹拍了拍的肩膀,见他送出了门。

宋映白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已是午夜时分,冷风刮着,他缩了缩脖子,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杀害父母的凶手竟然是常首辅,他在朝堂有些势力,不是皇帝下令,根本动不了他。

不过,既然他该死,那么就该送他去死。

翌日,裴怀珹这边就写了奏折给皇帝。

已经查明了,周瑄是冤枉的,反倒根据自动投案的赵娘子的供述,是武卫等人奸杀赵娘子的女儿在先,以至于太过紧张而出现了鬼魂复仇的幻觉。

之前的李皇商的儿子如此,武卫亦是如此,自己大量吞服银针想通过陷害周瑄,引起重视,让朝廷为他驱鬼。

此等作奸犯科十恶不赦之徒,任由他受良心的拷问是应该,不必太多过问。

奏折递上去,几天没有回信,这就表示皇帝不想发表任何批示,等于放任自流。

而这边,裴怀珹经过几天的思考,已经想好计划,对弟弟道:“……为了报仇你能牺牲到什么程度?”

“……我……”还真将宋映白给问住了。

“因为咱们没有退路,如果失败,或许连京城就待不下去了,去琼州都是好的,或许只能一走了之才能保命。”裴怀珹道。

宋映白挑挑眉,“没关系,不管做什么事,风险和收益都是相当的,毕竟咱们要扳倒的可是首辅。”

陪会场一笑:“所以咱们只能成功,我不想让你舍去现在的一切。好了,按照我的计划,开始吧。常良渚有个侄子,读书不怎么样,但是做生意很有头脑,背地里开了几个酒楼,当然明面上的主人都不是他。咱们先动他,你去找个由头把他抓来,狠狠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