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海大桥上,惊魂事故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围观的群众和车辆也散去了七七八八。
拖车姗姗来迟,把公交车拉回了桥面。
伤员们有的已坐上救护车,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有的正在现场由护士清创,做简单包扎。
而那位险些害了十条性命的大妈,虽然侥幸躲过一劫,但属于她的惩罚正等着她,她被带上了警车。
警察会先带她去医院做身体检查,确认没事后便请她去警察局“喝茶”。
危害公共安全罪,不是开玩笑的。
童祖儿恍惚地坐在一边,一位女警正在柔声安慰她。
而沈偲欢看着面前的温衍,昏暗的视线里,警车顶灯照在他脸上,流光溢彩,如梦似幻,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刚才,温衍拄着拐杖走上公交车,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右手悬吊于胸前,左手又拄着拐,没有多余的手。他索性把拐杖丢向门外的司机,左手搂着她的肩,一瘸一拐地把她带离了出去。
全程,他都没再多说一个字。
而现在,温衍左手紧握拐杖,说:“让司机送你们去医院吧,例行检查一下,稳妥一些。然后,他会送你们回学校。”
平淡的语气,平淡的声调。
“那你呢?”沈偲欢问。
他用拐杖随手指了指边上的出租车,那位司机是仍未离开的吃瓜群众之一。
“可是……”
温衍有洁癖啊,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坐过出租车?!他大概宁可走路走到天亮,也不会上出租。
但他不容商量,转身就对司机交代了几句,然后背对着她说了句:“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便头也不回地向出租车走去,开门上车不带一丝犹豫。
直到出租车的背影在视线里化成了一个小点,她才反应过来,转头朝童祖儿看去。
时间确实不早了,还要去医院,她们还没吃饭,寝室楼有宵禁,得抓紧点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