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痕看花凌知,是怎么也看不够。只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后,还久久地站在门口,不愿意进门。
与此同时,翁云裳等小甜和邓先都出去后,将院子外面的大门和堂屋门都关得好好的,桌子上铺了厚厚一打纸。
以前想的,等铺子开起来之后,再来好好利用右手心里的空间。可是现在时间不等人了,她急需要用钱,只像现在这样叫邓先和小甜上街叫卖来钱太慢了,赚到的钱仅够他们三个人的日常开销。她唯一的资本就是空间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衣裳样式。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将双手摊在桌子上,“潭金线,这一次你不能再失败了,如果让别人买走翁家的旧地,你就真的没有脸面对这副身体,面对翁云裳了。”
她神色凝重,拇指在手心轻轻一滑,一瞬间就置身完美空间之中了。
熟悉的景物与声音,一切都没有改变。翁云裳没有心情欣赏里面的花花草草,直接走到石壁之前,拨开上面的藤蔓,随手拉起一根像绑窗帘似的将它们归在一边。石壁上的衣裳还停留在她上次进来时的样式。
一翻年就是春天,如果在现代社会,大品牌的设计师们早就完成了来年春天的作品,举行各作大型发布会了。这是在古代,成衣铺还没有这样的意识,但是,她可没打算按这里的节奏来。冬衣厚重,注重实用保暖功能,翻不出什么新鲜样式来,春装却不一样。
翁云裳一路浏览了好几套女装长裙之后,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她闭上眼睛,让那些样式在脑海里过电影一样,重新闪过一遍,确定大部分都记住之后,才郑重地合上十指,退了出来。
睁开双眼时,人依旧坐在桌子前,桌面上的纸和笔原封未动。
翁云裳提起笔,将那些样式用毛笔匆匆画下,廖廖几笔,人物与衣裳合二为一,栩栩如生。
“咚咚咚”有人敲门,声音急促。小甜他们不可能这么早回来,会是谁呢?
翁云裳急忙收起草稿,拿进房间藏在柜子里了才出去,开门一看
“想容”她呆了一下,翁想容面容冷静地站在外面,与之前相比,像是变了一个人。
翁想容也不说话,侧过身体进门,径直穿过院子,走进屋子里。
“想容”
翁云裳把门关上,跟在她后面追进来,“想容,你终于肯见我了,搬回来吧,搬来跟我一起住,我们两姐妹……”
“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那……”
“敬仁桥就是凶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翁想容声音冰冷,一点儿感情也没有。
翁云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看样子,那天自己和敬山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
“是的,敬仁桥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母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家出走,走上自尽这条路的。我也是在母亲上吊之后,从她留给我的遗书上才知道的。想容,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实在是因为敬仁桥太狡猾了,我怕你处理不好,会让他发现破绽,这样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翁云裳一口气解释这么多,翁想容却无动于衷,像是在听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我不会叫你姐姐的,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我们两姐妹,我们不是两姐妹。”
“想容,我们就是两姐妹,同一个父亲,同一个母亲,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不管你叫敬容也好,还是叫翁想容也罢,骨子里,我们都流着相同的血液。想容,我不会要求你跟我有多么亲密,但是,我们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冷漠,一点儿也不像一家人。”翁云裳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巧妙地避开了。
翁想容轻蔑地一笑,道,“我就开门见山了,如果你觉得我们是一家人的话,那就配合我,打跨敬仁桥。”
“想容,你也是这样想的,我当然愿意啊,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说吧,怎么配合你?”
“我要你离花公子远远的,不要让他对你有什么非份之想,你应该知道,花公子是我的。我嫁给花凌知,你嫁给敬山,我们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敬仁桥。”
“你不会跟敬山哥哥说了这些事吧?他知道敬仁桥是我们的仇人?”翁云裳震惊地问道,“想容,敬仁桥可是敬山的亲生父亲哎!”
“放心,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傻。是时候考验敬山对你的感情了,如果他不能站在你这边,一起对付敬仁桥,那就说明他不够爱你。”翁想容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始终是平淡的。
翁云裳摇摇头,“不,我不想靠男人的力量报仇,这样只会把我们置身于更大的危险之中,想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花凌知肯娶你,那么他一定有他的目的。也许敬仁桥是我们和他共同的对手,但他绝对不会把自己转身在这种危险之中的。毕竟他和敬仁桥之间,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一旦加入我们的复仇,敬仁桥对他,就不会心慈手软了。”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自己嫁给花公子罢了。翁云裳,我就知道,你对我哥哥,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罢了,你敢说不是吗?”
“当然不是。”
“笑话,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敬家大小姐了。你这些话,还是留着骗你自己去吧。但是,花公子是我的,这一点,从一开始就是。”
“想容,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争花凌知,更加没有喜欢过他。你大可以放心。”
明明是两姐妹的谈话,却从头到尾比外面的北风还冷。翁云裳根本不想妹妹参与到报仇之中来,说到后面,干脆直接道,“……想容,我可以当面跟花公子说清楚,帮你问清楚他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愿意,我也会帮你们促成亲事。但是,我不许你利用他来报仇,那样会毁了你一生的幸福的。”
“幸福,我还有什么资格说幸福?我的好姐姐,你心里肯定在嘲笑我,没错,我认贼作父,还连姓都改成跟杀父仇人姓,你就笑吧,我无所谓。”翁想容开始激动起来,五官也扭曲着。
“我没有,真的没有。算了,想容,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出来找我,敬山哥哥知道吗?”
“他不知道,不过,昨天下午,我拿刀去杀敬仁桥,却被他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