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悲不曾说话,只把脸撇到一边,躲开了她的双眸。
寒梅颤着声又问了一遍:“你可是他?”
渡悲推开她的手,轻声道:“我要说的,才刚都说了,主人不必再问了。”
“不!我定要问明白!既然你还活着,是否他也活着!若是他仍活着,那我……那我真不枉,不枉这几百年以来……”寒梅激动得甚不能言语,她紧紧握着渡悲的胳膊,近乎不能自己。
渡悲叹了一声:“我尚能记得前世,而他却不记得了,主人,渡悲劝你,还是把他忘了吧!”
“你在胡说什么!凭什么你能记得而他却不记得?”那寒梅根本不愿听进丝毫,她只想着再将隐雾寻见,再与他共续前缘。
她此刻已然忘记自己来此到底是做什么的了,提着玄紫刀,左右转了一圈,便领着众要离开。她欲去寻隐雾转世,毕竟她忽然明白,比之这天下,还是隐雾更为重要……若是没有他,这天下要之也无趣了。
“妖女休走,说好了欲夺我王位,怎么说走就走了!”娈姝急追上前,可寒梅哪里理她,片刻须臾便已然消失不见了。
那娈姝自觉受了侮辱,因此愈发气恼,见这渡悲几句不明之言,竟将她糊弄走了,便更生疑惑,拉着那渡悲道:“你与她认得,你与那妖女认得,又为何要来骗我!”
渡悲只跪不起,良久才道:“主人知遇之恩,渡悲断不可忘,但今日劝她这一遭,也算是将前世恩情都报了,日后若是再遇见,我定不会手下留情了。”
娈姝愣了愣,也有些动摇对他的看法,却仍旧不肯信得彻底,便道:“你怎么将你这片心证明与我?”
渡悲轻声道:“渡悲愿与陛下上演一出苦肉计……”
娈姝皱眉道:“什么苦肉计?”
渡悲与她使了眼神,娈姝附耳上前,听他说完,不禁变了脸色,只不信地问道:“你果真愿如此?”
“若能得陛下信赖,渡悲无怨无悔。”
正此时,忽有声音道:“陛下,外面有人……”闻声看去,原是菀宝冒冒失失闯了过来,一眼便看见了跪在地上的渡悲,登时煞白了小脸,说不出话来。
娈姝见之明白,故意笑道:“菀宝,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遇见了什么为难事?”
菀宝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只是有事要与陛下说。”
娈姝看着她道:“你先不要与我说事,我这里有事要与你说。”她说着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渡悲道:“把这个胆大包天的男子,关进铜屋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给他一滴水一口饭!”
“陛下万万不可!”菀宝当即跪下,近乎乞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