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渡悲说自己亦是痴儿,娈姝只觉受了侮辱,便不愿再听他多说什么,背过身去冷语道:“你的话未免太多了!今日你我就说到这里,那小丫头我便交给你,我只给你十天,十天后我便要开始炼那把宝剑!”
言毕,她便离开。
渡悲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娈姝独自回到寝宫,见那菀宝仍不曾回来,想她该是被渡悲伤了心,躲在哪里黯然神伤去了,不禁好奇这小女子为何会有那样的心境,只不过是因为区区一个男子,便落得这般伤情。
世间能另人伤心的,难道不是只有这得不到的江山吗?
娈姝笑了笑,只觉那些为了男子而哭泣的女子太过痴傻,便对菀宝更不存怜悯之心,因她以为这样无用的女子,多一个少一个,也无妨。
才要躺下,只见屋外电闪雷鸣,有擂鼓鸣金之声愈来愈近。娈姝心内不安,便起身欲看个究竟。却还不曾走出门,便只听有人笑道:“娈姝,羸弱之时我不曾杀你,如今再不杀你可就对不起我自己了!”
娈姝推门而出,向天空看去,只见浩浩荡荡一群半兽半人将天空明月遮得严严实实,一瞬间这世间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为首的那个女妖,妖娆妩媚,却又不乏英气。只见她穿着盔甲,背上背着一柄三股钢叉,左手握着一把玄紫大刀,咬牙切齿看着娈姝,一副欲将她置于死地的模样。
娈姝不曾有一丝恐慌,她见来的不过是一群连人形都不曾修炼妥当的妖精,便视它们为乌合之众,因此不放在眼里。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娈姝不畏问道。
“在下寒梅,已与陛下是老相识了!”女妖笑得放肆,将这娈姝登时惹恼。
娈姝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指着寒梅道:“妖女竟也敢进我西梁女国!我瞧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寒梅不曾想原本弱柳扶风的娈姝竟没有一丝惧怕,反倒有磅礴气势,自己到有些退缩了。她愣了愣,落下云头,与她面对面故作镇定道:“本想着再容你逍遥几日,却闻听你要炼剑,便觉不能再等,因才浩浩荡荡过来,想与你讨一样东西。”
娈姝冷眼道:“什么东西。”
“你的皇位,还有你的……”寒梅说罢将手中泛着紫光的大刀举过头顶,不由分说像娈姝砍去。
那娈姝虽言语上毫不退让,可面对寒梅她到底没有一丝战斗力。此刻那刀便在自己眼前,甚至连刀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楚,她果然也惧怕了,怔怔站在原地竟连逃离都不知道。
寒梅的脸上不禁扬起胜者的微笑,她念着这西梁女王的宝座该有千年了,从她被佛祖遣送至这金缕山界,她便妄想有朝一日能成为西梁女王。她虽自封南灯妖国的女王,众小妖多也心服口服,毕恭毕敬,可她知道,自己不过只是一只蝎子精罢了,便就算偷得了佛祖殿前的香花宝烛那又怎样?妖国的女王永远也只是妖,怎比得过这西梁女王?
她苟活于这世间,假意与妩娘交好,暗自练兵造器,早已不只是为了情郎隐雾了,而是为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