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

大道玄音，在他脑海里不断回荡，回荡，像是一块巨石砸进了平湖里，激起无尽波澜，水花四溅，久久也不能平复。

钟离越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道剑意之后，竟然是一段经文？

寥寥数十字真言，却给人以浩瀚无垠、深不可测之感，仿佛直指大道本源，洞彻世间万物。

钟离越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这段经文。

隐约里，恍惚间，他似乎领会到了天地流转、万灵生息之奥妙，可凝神细思，那阵通透清明之感又杳然无终，一无所得。

这些真言，每个字他都认识，可组合到了一起，却不解其意。

像是些人生经历的感悟。

又像是剑道真谛的微言大义。

却也像是某种道术法门的暗指。

感觉怎么理解都可以哈。

所以，这究竟是个啥？

他微微摇头，便看见玉春子三人迎了上来。

“恭贺钟离道友修为精进。”除了玉春子笑意吟吟外，厉九幽和皇甫奇的脸上都是阴郁不已，一副猪肝色。

钟离越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悟剑之时灵与神合，已一举将丹田里第九条灵力溪流开辟了出来。

炼气第九层。

只不过破境之初，未及巩固，气息还有几分虚浮罢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他自突破到炼气第八层至今还不到四十天，居然再次破境！

此等速度，不可谓不快。

他之前在天星洞中修行十日，算是彻底巩固了炼气第八层的修为。

而在入琅琊洞天后，又服食了大药依米花，虽然其主要药力作用在了他的眼睛上，可毕竟还是有药力未被完全炼化，残存在他身体里。

再加上他数次苦战，皆是在生死之间磨砺自身，修为自然日渐精进。

按理说，如此这般，再有个把月，破境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可他此次悟剑，陷入了物我两忘的特殊境遇，却是加速了这个过程，不得不说是福缘深厚。

“些许进益，不提一提。”钟离越笑了笑，毫无矜骄之意。

他的灵根资质并不突出，唯有苦修可以弥补，在玉春子炼气大圆满的修为面前，他深感不足。

“小子，说说看，你都悟出了些什么？”厉九幽阴恻恻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