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想起这场梦,她想着,阿毅一定是难过的,只是没有明说,即使她曾笑着缓解了尴尬,即使他开开心心地戴了一下午的花。
但当盗跖送她那根玉簪子时,她真的未曾动心吗?为同一个人心动?
她的感动,喜悦,和难以克制的激动,都从未真实出现吗?
在春天百花盛开时,她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地托腮玩着指甲,他钻进窗户送来糕点的那一刻,她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与雀跃吗?
云今不能确定答案就是从未。
不然那支玉簪,便不会被她留着。
盗跖扁着嘴一番委屈,“你都不会安慰人。”说着,他又扬起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不过没关系,至少你没讨厌我。”
“那你差不多该走了。”她嫌弃地瞟了他一眼,“该闹洞房就闹洞房,该早睡就早睡。”
窗外的夜莺鸣叫两声,他抬眼望去,月亮已全没了踪影。
“那可不行。”他一脸认真道,“我走不了。”
云今沉声咬牙道,“说出你的理由。”
“我怕黑啊。”
他摆出了自认为超级可怜委屈惹人疼爱的表情,迎来了一记重拳。
“你以为这样就有理由赖在这?”
“只要我不想走,你就赶不走我。”盗跖得意地微笑道。
云今回了他一个微笑,随后深吸一口气。
“小高哥哥!!!!!!”
“来救我!!!!”
“算你狠。”
盗跖扶额站起身,“那我走了,你早点睡。”
云今点点头,事实上她早就已经困得很了,酒后热意会冲上头脑,让她不得不想发困。
盗跖前脚刚走,她后脚便沉沉睡去了。
她又做了一场梦,这一次她又梦到了我。
我看着她,她问我说,当时到底是怎样想的,那时,可有心动?
我不能骗她,我点头说道,“嗯,那一瞬间,是有那样的感觉。”
她又问我,这两天可看见阿毅了?
“阿毅啊当然啊,上午的时候我新烧了一顿药膳,他说比之前有很大的进步。子婴也说,香了很多,看上去稍微能吃了。”我奇怪道,“怎么了吗?”
她摇了摇头,只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谢谢你变得更好了呀。”
我不明白她眼中的悲戚从何而来,但是我很幸福,也很快乐。
之子于归,宜室其家。